《自然》：“钻石公主”号无症状感染者占比18% 中国新冠死亡率远被高估

自“钻石公主”号首次被曝新冠确诊病例以来，这艘豪华大型邮轮已成为新冠病毒的“温床”。截至3月25日，“钻石公主”号乘客和乘务人员中已有712人确诊新冠肺炎，其中已有10人死亡。

作为一个封闭的管理空间，“钻石公主”号为研究新冠疫情提供了独特的视角。与其他感染人群相比，“钻石公主”号全员接受了病毒检测，尤其能够评估无症状感染者的影响，这将为疫情防控提供指导意见。

“钻石公主”成“感染仓”始末

“钻石公主”号邮轮有乘客及船员约3700人。乘客来自多个国家及地区，大部分为日本人，超半数以上乘客为70岁以上老人。

1月20日，“钻石公主”号从横滨出发，22日停靠鹿儿岛，25日抵达香港。之后前往越南、台湾等地，2月1日停靠在那霸，2月4日返回横滨。

期间，1月20日，一位香港的80岁男性在横滨登上该船，25日在香港下船。下船后，从30日起开始发烧并接受了检查，2月1日在香港被确诊为新型肺炎患者。但这名男子在登船之前的19日已有咳嗽等症状。

得知这一消息后，日本在2月3日“钻石公主”号到达横滨港后对船上的273人进行了检体采样。其中120人发烧咳嗽，153人与该男子有密切接触。首批31人检测结果中，10人确诊，感染率为32%。

随后日本政府开始对“钻石公主”号全员陆续进行病毒检测，并规定自2月5日起邮轮上除确诊感染者外的所有人隔离14天。之后，该邮轮确诊人数不断攀升，甚至连续数周成为除中国外全球确诊人数最多的地方。

2月19日，“钻石公主”号首批500名检测呈阴性的乘客开始下船，但截至当天，船上被确认感染者已达到621人。

此外，一些在船上检测呈阴性的乘客，下船后却成为了病毒的潜在传播者。其中2月22日晚，日本出现首例“钻石公主号”下船后确诊病例。这名患者是一位60多岁的女性，她在本月14日进行了核酸检测，15日检查结果为阴性，19日下船回家。下船时接受了新冠病毒检测，当时的结果为阴性。但她于21日开始发烧，22日被确诊。

3月25日，据日媒报道，“钻石公主”号邮轮当天上午结束全部消毒和检疫工作，下午2点钟左右离开已经停靠了51天的日本横滨港。截至目前，“钻石公主”号乘客和乘务人员中已有712人确诊新冠肺炎，其中已有10人死亡。

而全球范围内，自钻石公主号以来，至少有25艘邮轮出现COVID-19确诊病例，其中包括停靠在旧金山湾的“至尊公主号”已有78例确诊病例。

“钻石公主”号上无症状感染者比例达18%

“钻石公主”号爆发疫情以来，一直成为全球关注和研究的焦点。

日本官员对“钻石公主”号上的人员进行了3000多次病毒检测，其中一些乘客接受了不止一次检测。这有助于研究人员了解此次疫情爆发中的一个关键盲点--将无症状患者包括在内，究竟有多少人真正被感染了?

利用“钻石公主”号的数据，一个研究小组在Eurosurveillance发布报告称，截至2月20日，船上18%的感染者未出现任何患病症状。

该报告合著者亚特兰大乔治亚州立大学数学流行病学家Gerardo Chowell说：“这是一个相当大的数字。考虑到邮轮上乘客大部分为老年人，他们被感染后最有可能患病，因此在普通人群中，无症状感染者的比例可能更高。”

无症状感染者不纳入确诊病例推高中国死亡率

此外，3月5日，发表在医学预印本Medrxiv上题为《Estimating the infection and case fatality ratio for COVID-19 using age-adjusted data from the outbreak on the Diamond Princess cruise ship》的论文，利用“钻石公主”号上的数据估计，中国确诊死亡率(CFR，即死亡人数除以确诊人数计算)约为1.1%，远低于世界卫生组织(WHO)估计的3.8%。

该研究团队还估计，中国的感染死亡率(IFR，即死亡人数除以受感染人数)比CFR还低，约为0.5%。IFR在普通人群中一般难以计算，因为不被计入确诊病例的无症状感染者或未接受检测的感染者，死亡后不会被统计。

关于无症状感染者不纳入确诊病例，《自然》杂志曾引述哈佛大学公共卫生学院传染病免疫学家和流行病学家迈克尔 · 米娜(Michael Mina)的看法称，无症状感染者不计入确诊病例，会不利于建立病毒模型并了解其传播范围。

如果忽略无症状感染者，新冠病毒的病死率就会被高估，同时传播力会被低估，这可能会让人们错误评估病毒潜在的影响。

平均传染人数由隔离前7人降低至隔离后1人以下

数学流行病学家Gerardo Chowell还对“钻石公主号”采取的隔离举措对病毒传播的影响进行了研究。

研究发现，在采取隔离之前，受活动空间的局限性，感染率可能会很高，平均一人或能传染7人。但采取隔离后，平均传染人数下降到1人以下。

并且还有研究发现，病毒在“钻石公主号”上存活的时间也更长。

据美国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23日发布的相关研究报告显示，新冠病毒在该邮轮的船舱中至少存活了17天，邮轮上环境封闭，来自各国的乘客密切接触，船员会轮换执行不同航段的任务，这些因素都导致邮轮成为传染病高发场所。邮轮上的疫情也会很快蔓延至邮轮外。

参考资料：https://www.nature.com/articles/d41586-020-00885-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