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报的乐观基调与英国政府的许多幕后科学顾问日益增长的不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路透社的一项调查发现,他们已经确信英国处于一场灾难性疫情爆发的边缘。
针对20多名英国科学家、约翰逊所在的保守党的主要官员和高级消息人士的采访,以及对顾问委员会会议纪要、公开证词和文件的研究,都显示出这些科学顾问是如何在早期就得出结论,认为这种病毒可能具有毁灭性。
但采访和文件还显示,在两个多月的时间里,为唐宁街提供建议的科学家们并没有向公众或政府清楚地表达他们日益加剧的恐惧。直到3月12日,英国政府的高级医疗顾问在科学家的建议下设定的风险水平仍保持在“中等”水平,这只表明疫情有可能进一步扩大。
“你知道,中间有一小群人,他们绝对意识到了正在发生的事情,而且很可能会发生。”传染病建模教授、政府的关键顾问约翰·埃德蒙兹(John Edmunds)说。埃德蒙兹是呼吁政府提前提高警告级别的人之一。
埃德蒙兹说,从一开始,科学家们的工作就表明,只要采取有限的干预措施,这种病毒就会引发一场“势不可挡的流行病”,英国的卫生服务“根本无法应对”。这从一开始就是显而易见的。”
但他表示:“我确实认为,在你不想让人们不必要地恐慌方面,存在一点担忧。”
首相约翰逊本人也感染了这种病毒,在采取封锁措施方面,他的行动比许多其它富裕国家的领导人都要慢。他被批评没有更迅速地组织大规模测试和动员救生设备和床的供应。约翰逊于4月5日入院,并于次日转入重症监护室。
现在判断英国早期反应的最终合理性还为时过早。如果历史得出的结论是它是缺乏的,那么对首相的批评可能是,他不是忽视了科学顾问的建议,而是没有质疑他们的假设。
到目前为止发表的采访和记录表明,为约翰逊提供建议的科学委员会直到3月中旬才开始研究中国早期采取的严格封锁措施。科学家的推论是:许多英国人认为,英国人根本不会接受这样的限制。
英国科学家也大多相信——现在仍有许多人相信——一旦这种新病毒逃离中国,隔离措施可能不会成功。路透社查阅的技术委员会的会议记录显示,几乎没有人意识到
准备大规模试验方案。
其它会议记录和采访显示,英国正在密切关注一项精心制定的抗击流感大流行的计划——而不是这种更致命的疾病。然而,参与研究的科学家们否认,对流感的关注最终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现在,当各国都在讨论如何对抗这种病毒的时候,一些专家说,从英国的经验中得到的教训可能是,全世界的政府和科学家必须提高他们的计划的透明度,这样他们的想法和设想才能受到挑战。
约翰·阿什顿(John Ashton)是一名临床医生,曾任负责监督医疗保健的英国公共卫生部门的地区主任。他说,政府的顾问们的观点太狭隘,局限于有限的假设。
阿什顿说,他们太“狭隘地从少数机构中挑选科学家”。阿什顿说,他们对Covid-19的处理表明有必要采取更广泛的措施。“未来,我们需要一个规模大得多的独立顾问团队。”
继史蒂芬·霍金之后,迈克尔·盖茨(Michael Cates)成为剑桥大学卢卡斯数学教授。他正在领导一项由英国主要科学机构——英国皇家学会发起的计划,邀请其它科学学科的建模者来帮助理解这种流行病。
他说:“到目前为止,在没有指责任何人的情况下,至关重要的是,在存在如此多风险的情况下,最大限度地阐明我们对这种流行病将如何发展的理解中所建立的方法、假设和数据。”
英国卫生和社会保障部的一位发言人在一份声明中表示,政府正在实施一项“以科学为导向的行动计划”来控制疫情。“正如公众所期望的那样,我们定期测试我们的大流行计划,我们从以前的演习中学到的东西帮助我们快速应对Covid-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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