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访陈伟星：解密加密数字经济为何是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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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访/李曌、周莹

撰文/周莹

编辑 /李曌

陈伟星在退出快的打车之后，于2016年成立泛城资本做起了投资，投中了币安、量子链等明星项目的他，最近以专业的区块链投资人身份回到了大家的视野中。

陈伟星告诉区块链捕手，当初正是因为感受到现有金融制度的弊端开始关注区块链，这次的对话陈伟星为我们解释了他所理解的加密数字经济，他强调这个世界处在动态的发展过程中，不要用极端和绝对的思想来看待新兴的事物。

在这篇文章中，陈伟星分享了区块链的底层逻辑、当下金融制度带来的问题及加密数字经济如何解决这些问题，如何判断Token的价值，以及如何把握加密数字经济的机会。希望读后能对你有所启发。

一、理解世界的逻辑

卡尔·波普尔的哲学思想是希望用演绎法推理这个世界、寻找规律。推理的过程是建立一个猜想，猜想在若干条件下成立，然后对成立的条件进行不断地论证，但推理永远不会被证实，只能证伪，所以这个世界没有绝对的真理。

这一套思维方法让我们假定一些原则来推理世界，比如我们创业是希望社会变好，那怎么定义「好」?我会有自己的假设：第一，要激励劳动者和创造者去更好的劳动和创造。第二，那些失去劳动和创造功能的人也能够被保障生存。一方面激励强者，另一方面保护弱者。

另外还有一套科学哲学，叫范式理论，它强调在若干个假设下事物的规则是不变的。虽然很多人喜欢拿不同的范式来进行类比，但这是无法做到的，因为不同范式的前提条件不同，就会产生谬误。

当我们拥有这些底层逻辑，会使思考更严谨，并能够推理未来。这样我们才可以去判断一个技术的演化，去决定我要做什么样的产品。实际上，区块链会不会成功，也是有多个假设来推理的。

但是世界的成功不能完全靠推理，有时候运气占了很大成分，因为很多事无法被推理。我一直觉得很有意思的事情是，新的文明演化总是由一帮怪才推进。我们回看欧洲历史，发现一群海盗通过对其他地方的掠夺，将欧洲商业文明传递开来。如果我们以道德标准来评判这些人，都是坏人，但当时的欧洲却需要他们，这是一个大势。在看美国的淘金热，整个旧金山城市的崛起一开始也是依靠一群投机取巧的淘金人。

区块链现在的阶段也类似于航海时代，现在参与进来的很多人还搞不清区块链是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实际上也没有贡献，但一个新的文明演化已经开始。

有史以来，区块链第一次用技术对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进行编程，以提高信用、释放信用。未来只要有信用就行，信用就是钱，它所构建的加密数字经济是一种新的金融制度，根据设计来调节创造价值的人获得更多的价值。归根结底，区块链是一个价值的互联网，我们所要做的贡献就是创造信用，并在区块链上登记、传递、交易价值。

二、Token及其价值

区块链捕手：在区块链上信用是如何被创造的?

陈伟星：货币本身是一种共识，它用来记账，用来记载人与人之间的债务关系。其实和你我之间的信任、承诺是一回事，我请你吃一顿饭，下次你请我，但还有很多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并没有货币化。而区块链的出现让大家不能作弊，形成一个可靠的数据结算公司，让人类无数没有被记账的信用可以被记账，并且记账方式不受个体控制，而是一群人自发形成的共识。

比特币就是用来创造信用的。在区块链上，有了比特币的信用之后才有了其他Token的信用，不同的Token创造了各种不同的信用。这些信用有两个特点：第一，它们和原本对应的国家信用不同之处在于它们对应的是数学法则的信用，因此它可以使不同国家、文化、人种都信任它;第二，双方之间本来就有的信用也可以通过一个数学规则区块链化，并且进行传播。

假如我们有10万个人喜欢打扑克牌，规定一张卡可以在任意牌局中用作筹码，只要达成了共识，这张卡就是我们这个圈子里的信用货币。所以区块链就是用来创造信用的技术，并不是创造实际财富的工具。

区块链捕手：为什么这些信用会产生价值?

陈伟星：最朴素的共识是大家都认可的东西，而区块链用大家都认可的数学法则创造了信用，但这并不意味着这些信用就创造了价值。每一种信用都要有自己的规则，去锚定服务、商品或是某种理由，才能创造价值。比特币本身也没什么价值，但它创造了共识，大家愿意去赚比特币，为它劳动，包括以太坊也是一样的。

有了信用就愿意劳动，这点很重要。把我们的信用登记在区块链上，本质就是我们的承诺被很多人见证了。如果我兑现不了承诺，我的信用就会减少，我的币值相对其他的币就会跌，我很担心就会想办法用劳动来兑现我的承诺。

当一种信用去锚定某种规则，并且得到大家的认可，信用的凭证——Token就具备了流转的价值，可以在一群人之间流转，认可某个规则的人越多，它的Token就越有价值。

区块链捕手：所以您认为Token越有流动性价值就越大?

陈伟星：是的，我认为Token的价值来自于它的流动性，这也是Token设计中最重要的部分。在早期，它的流动性大部分来自炒作，但以后流动性一定要从三个层次来看。

第一个层次是只有多方没有空方的流动性。最简单的就是当一个Token完成消费，立刻会被燃烧掉，如果还要用，就必须再次购买。这样可以打造一个黑洞，就是没有人控制的账户。这是最好的流动性保证，只要有需求，没有空方就会让价格稳定或是上涨。

第二个层次是使用价值的流动性，多方和空方的力量相同。我从你那里买一瓶你从别人那里买的可乐，你把Token给了别人，那个人又可以用这个Token去买其他东西，有买进也有卖出。

第三个层次是作为交易投资价值的流动性，有人觉得会涨、有人觉得会跌，就可以拿来炒。现在大部分Token都只有投资价值流动性，但以后必须要先有前两种流动性，否则Token就没有价值，大家也不会去交易、投资它。

现在很多人不去想这些问题，只是发个币让大家炒，老百姓就更不懂了，就看看谁投了、哪个交易所上了、传言怎么样，但这里面充斥着大量虚假信息。现在区块链的发展还处在一个混乱期，监管也有难度，在未来，市场上需要设计出真正有价值、有流动性的产品。

区块链捕手：那如何保证Token的流动性?

陈伟星：为了Token的价值增长，平台性的企业都会以基金会的形式出现，自己控制加密数字货币的数量越少越好，那些控制得多的平台都有问题，以后这些币值一定会跌，越是中心化的跌得越惨，除非它能够有足够高的信用，或是把他控制的币消除掉。

所以我当初投量子链时，提出了对量子币设计的三个要求。第一，争取三年隐退，让这个体系去中心化地运作，这个是比较难实现的;第二，三到五年把基金会紧缩，对部分币进行销毁;第三，就是让币尽可能的分散。这是我们最早就设定的方向，也得到了大家的认可。

三、新经济模型

区块链捕手：贫富差距产生的原因是什么?

陈伟星：以我们现在的生产力水平，为什么还有人那么贫穷?是因为很多人不干活、没事干，那他们为什么不干活?原因就和我们小时候听过的三个和尚没水喝的故事一样：三个和尚间没有良好的激励机制，宁愿一起懒惰一起受苦。

所以现在整个世界的问题就在于激励机制出了问题，有些人垄断大部分生产资料，大部分人缺少或不拥有生产资料，需要为生产资料的垄断者打工，还有些人不劳动，发展极其不均衡、不充分。从需求上来看，真正的劳动者一直被剥削，没有足够的购买力;从供应上来看，很多人并不愿意去创造自己的供应，因为他不相信自己的付出会换来自己想要的东西。

这就导致企业的东西卖不出去，劳动人民也不愿贡献自己的创造力来生产新的供应。说到底还是一个流转的问题，这个世界追求交换的顺畅性，要人人都有自己的供应，才能形成整体的交换协作。导致流转不畅的根本原因是金融制度出现了问题，而区块链带来的新经济模型就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区块链捕手：现在的金融制度出了什么问题?

陈伟星：我们现在的金融体系首先是由央行创造基础货币，然后通过银行信贷创造信用货币，再通过企业投资逐步把钱传导到个人手上。所以整个金融制度的引擎是中央银行，它通过加息、扩表、缩表、提高或降低准备金率等方式控制银行这一端货币的多少和金融工程的泡沫大小。

全球金融市场泡沫都由美联储调节，但随着越来越泡沫化的金融工程，央行的调控越来越难以传导到个人手上，而为了达到适度通货膨胀以促进消费，就只能印发更多的货币，于是泡沫就更大，造成恶性循环。

中央银行发行货币是算利息的，美国就靠着美元在全世界收利息。中国虽然是美国最大的国债持有国，但它交给中国的利息很低，光靠每年发行美元的利息就可以把还中国的利息赚回来。所以美联储不会想去改变。那这些利息从哪里来?最终赚的还是老百姓劳动的钱，一个人每天劳动所得，一部分是利息、一部分是税、一部分还被企业垄断。

美国通过加息控制过度的通货膨胀，而由于现在资产负债率过高，资本市场难以承受加息带来的利润表减缩预期，导致资本市场泡沫下降，股价大跌。这是一种单一的价值共识，我们所有的投资都是靠资产负债表的「价值共识」来估值的。所以传统的金融工程和货币体系是非常脆弱的，并加大了贫富差距。

区块链捕手：那新的经济模型是什么，又是如何来解决贫富悬殊呢?

陈伟星：从历史上看，不同的流派有不同的方案来解决贫富悬殊，简单来说主要有三种，但这三种本身都存在问题。

第一种是计划经济，通过计划就不存在贫富悬殊。但问题是计划得不精确，什么都激励，导致大家一起贫穷。

第二种是凯恩斯的有效需求理论。凯恩斯认为贫富差距的扩大是有效需求不足的根本原因，而解决贫富差距的办法就是放弃金本位，通过政府的投资和产业政策、货币发行来控制经济。但它的问题和计划经济一样，做不到精确，所以只能针对性地解决当时的问题，而解决不了新问题。新问题都是不断积累起来的，主要表现在全球债务危机、金融泡沫和进一步的贫富悬殊。

第三种是自由市场。自由市场的目的就是最大限度地降低交易成本，能够让一样东西最快、最容易地流通到需要的人手上。这就会刺激每个人，因为需求而付出劳动，愿意去交换。

自由市场的货币体系有两条路线，第一条是货币主义路线，就是不通过银行直接把货币发到老百姓手里。第二条是多货币路线，可能不会有单一的通货，多样性货币也模拟了物物交换，彻底解决通货紧缩与膨胀的问题，由此带来的贫富差距就会被解决。但这两条路线过去都是行不通的，自由在短期会出现很多问题，导致社会混乱，风险太高，实现难度非常大。

但有了区块链之后，多货币体系就变得容易被执行了，因为代码是精确的，它就可以被管理，这就是我们所说的新经济模型——加密数字经济。在过去的单一货币体系下过度存储和限制发行会导致通货紧缩，但多货币体系下是不存在这个问题的。

比特币作为价值尺度来衡量各种Token之间的相对价格，然后用来完成支付，或者通过计算机的交易兑换成对方需要的Token来进行支付。对比我们原来的货币体系，它的好处是货币在需要的地方产生，而不是通过宏观调控传导到需要的地方去，这就可以解决贫富差距的问题。

但其实现的过程一定会有很多混乱，很多人不理解，最终怎么用需要更多能人志士一起来研究，政府也会保护我们的安全，管理那些骗人的、传销的东西。

区块链捕手：您还提到过区块链可以解决生产资料垄断的问题，这又是怎么达到的?

陈伟星：加密数字经济会最大限度地摧毁生产资料私有制，用商品与服务的流动性来推动生产资料Tokenize。我们原来的体系是赚取利润的。最早的时候是个人企业，自己干活自己赚钱，后来有了公司，就有了股东，几个人一起赚钱。现在有了上市公司就有了更多的股东，发行更多的股票一起赚钱。

利润本身是一种激励，激励那些有价值的人去继续干活。但在当前的货币与金融环境下，机构越垄断，利润越丰厚，追求利润和垄断变成了同义词，根本原因就是在「有限所有权」的企业制度上。

未来到了加密数字货币时代，我们换了一种激励方式，新的合作机制会代替股份公司合作模式，将股份的收益权转变成Token的使用权，参与的人通过所持有的Token价值增长而受到激励。这时平台无需追求利润，而是遵循V(valuation)/L(liquidity)模型，其估值与长期稳定的流动性成正比。

企业为了让手里的加密数字货币价值升高，就会不断分散，尤其是平台性的企业，因为越分散就越不易被操控，大家就越信任它就越喜欢存储它，大家都不愿意卖，它的价格就越稳定，反过来又会使更多的人愿意去储存。

区块链捕手：那以后组织都会是去中心化的吗?

陈伟星：其实并不需要完全地去中心化。有一些是可以完全去中心化的，比如以太坊、量子链这样的平台，他们应该向着去中心化不断地努力，这并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但一些权力机构仍然会存在，比如说交易所。

虽然大家都在做去中心化的交易所，但它还是在往中心化靠，而我们最终是希望让计算机来而不是人制定规则的。现在交易所的规则还是人在制定，但未来会有一套数学规则，所有权利本质上都是制定规则和执行规则的权利，规则还是人定的，但代码是开源的，只要大家认可，就可以修改。所以未来Code is Law，而且还自动执行Law。

区块链捕手：加密数字经济最后的形态是全球的机会竞争变成全球的机会合作，但现在各链自成一系，相互竞争，那如何让它们在一起合作?

陈伟星：这里面有两个基础设施需要建设。

第一是去中心化的组织形态。现在很多区块链的基金会其实都是个人的，个人账户、公司账户和基金账户不分开，它没有规则，所以没法合并，一合并所有东西都透明化了。但区块链不仅可以对利益进行设计，还可以对权利进行编程，未来，所有Token都会被代码限制住，使各种权力和利益都晒在阳光下，这样链的主体就不会在私下里藏币了，Vitalik在设计ETH时，第一个条件就是要把这个组织形态设计到区块链上。

第二是基于流动性的估值模型。对很多经济体而言，流动性的估值导致越合并，总流动性越高，V/L Ratio就会越高，估值就会越高。比如说我们俩做同样的事情，每天的流动性分别都是1个亿，合并以后我们的流动性变成了2个亿，假设我们俩每1个亿流动性的总价值是300亿，但合并以后的总价值可能并不是600亿，而是1200亿。

因为流动性增加了以后，持有Token的人会发现它更容易使用了，不仅使得使用价值提高，并且大家更希望存储它，许多大的基金会也会参与进来，Token的价值会呈现指数级的增长。追求流动性而不是利润，从而使得合并的阻力减小，大家会很乐意合并。并且大家的权利都是计算机化的，不会因为权利问题产生矛盾。

四、对未来的预期及展望

区块链捕手：从您的四次创业经历来看，您对风口和趋势的判断一直很敏锐，这次是什么让您意识到了区块链的重要性?

陈伟星：当我发现现在的公司估值涨得那么快的时候，我就觉得有问题。我小时候总觉得做一个几亿美金的公司很了不起，读大学时就想做一个十亿美金的高科技公司，这样就会成为硅谷英雄一样厉害的人。现在动不动就是几百亿的公司，我们整个传统股权投资界的估值模型已经扭曲了，这勾起了我去探索的好奇心，所以去看了各种经济学的书。

再进一步看这个世界究竟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就会发现原来的经济模型问题、金融泡沫是有根源的，我就去思考如何解决。比如我思考的第一个问题就是2008年开始实施量化宽松的政策以保证一定的通胀率，这是必要的，但又会使泡沫发展更快，那有没有其他方式解决?那时我就开始反思，利润到底是什么意思，货币应该如何发行，最后想到区块链可以从另一个角度来解决这些问题。

区块链捕手：很多人认为数字世界与实体经济相比是很小的一部分，但您这么笃定加密数字经济的发展，为什么?

陈伟星：谷歌、百度、淘宝的核心收入产品，主要是搜索即数字服务;今日头条、美团、滴滴的核心产品是数字服务;几乎所有的互联网Marketplace，都是靠推荐、精准对接等基于数字的服务挣钱的;所有的AI，都属于基于数字的服务;所有的游戏道具，都是虚拟商品;所有的文化娱乐视频/音频，都是基于数字的商品。这些数字型的服务与数字型的商品，都叫做数字资产，属于实际财富，在未来的市场供应总额中，至少超过70%以上。加密数字货币是被共识或者服务锚定的信用，属于信用财富。

区块链捕手：您所说的70%的数字资产都加入到区块链，要如何实现?

陈伟星：Copy to BlockChain。全世界的商业模式，特别是基于数据或连接的商业模式，都可以拷贝到区块链上，现在是很好的机会，我非常期待看到这件事的成功。

但现在很多人根本不懂，胡乱Copy，并且瞎编乱造白皮书，造成了许多骗局，呼吁监管的同时，我希望不具备风险识别和承受能力的投资人不要进入。就像当年Copy to China，首先要理解它，并懂得它的规则，用中国特色的方法去做激励和管理才是最有效的。最最关键的，是要设计好Token的价值和流动性。

区块链捕手：2018年加密数字经济值得让我们期待的是什么?

陈伟星：2018年会有更多数字型的资产和服务型的资产进入区块链，会更加卯实整个加密数字经济，并且服务是可以链接到线下资产的。一旦和资产打通，价值创造者将会更容易获得激励。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跑得快，今年的窗口期也就6个月，因为现在整个Token交易市场投资的流动性较好，交易所上的Token也就几千个，未来就没那有么大了。

区块链捕手：我们之前讨论的问题会不会都太理想了?实际上，它的实现还存在相当多的阻力。

陈伟星：这个世界的发展是灰色的，不是非黑即白的，不能总想极端、简单地得出一个结论。世界会形成自己的规律，只需要我们用动态的方式稍稍拨动，它就会朝着一定的方向转，否则就会适得其反。

人总是喜欢确定的东西，这是人性的弱点。我曾经举过一个例子，创业90%都会失败，但创业一万次后就没有失败的概率了(失败率是90%的一万次方)。区块链也是一样，只要有人不断在尝试，就算每人成功的概率只有0.1%，也是没问题的，因为只要有人成功，价值就会被不断卯实。

任何人都阻拦不了技术的进步，至于它会怎么进步、进展得多快，我也无法预测。全世界无数的人在创造，现在看到99.9%的项目做不成功，也没什么好慌的，因为真正创造价值的人最后就只有几个。

世界的发展是动态的，它是一个复杂系统，绝对的思想是很危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