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一名中国科学家宣布,他利用CRISPR技术编辑了一对双胞胎婴儿的基因组,试图让这对婴儿天生对艾滋病毒具有免疫力。此举遭到了谴责,人们称其既不道德,又可能对婴儿有害。
现在,一项新的研究强调了其中的一些担忧:研究结果表明,CRISPR技术在这对婴儿中插入的基因突变与过早死亡的风险增加有关。
具体来说,这项研究发现,这种被称为CCR5-delta 32的突变(这种突变在一小部分人身上自然发生)与76岁前死亡风险增加20%有关。
“先撇开CRISPR婴儿的伦理道德问题不说……在不完全了解突变影响的情况下引入基因突变是非常危险的,”该研究的资深作者、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Berkeley)综合生物学教授拉斯莫斯·尼尔森(Rasmus Nielsen)在一份声明中说,而至于CCR5-delta 32这种突变,“这可能不是大多数人想要的突变。实际上,就平均而言,你有了这种基因突变的话反而会更糟。”
更短的寿命
CCR5是一种位于免疫细胞表面的蛋白质,而碰巧,艾滋病毒恰恰就是利用这种蛋白质作为进入这些细胞的一个通道。但是,大约有10%的欧洲后裔的CCR5基因发生了突变,这种基因突变会改变这种蛋白质,并且能防止艾滋病毒感染。
中国科学家贺建奎希望利用CRISPR-Cas9基因编辑技术来将这种突变引入到双胞胎婴儿的基因组中。现有的证据表明,他不能准确地复制这种自然突变,但这位科学家引入了一种类似的突变,并且有效地得到了相同的结果:一种失活的CCR5蛋白。
此前的一些研究表明,尽管CCR5基因突变可以预防艾滋病毒,但它可能会产生额外的有害影响,比如增加流感死亡的可能性。
在这项新研究中,研究人员分析了英国40多万名年龄在41岁至78岁之间的人的信息,这些人的健康记录和基因组数据都是英国生物银行(UK Biobank)数据库的一部分。研究人员在这些人之中寻找CCR5基因的“纯合子”,即两个CCR5基因副本都发生了突变的人。(一个人的每个基因都有两个副本。)
结果发现,与拥有一个CCR5突变基因副本或没有该突变基因副本的人相比,拥有两个CCR5突变基因副本的人活到76岁的可能性要低20%。此外,研究人员还发现,数据库中有这种突变的人比预期的要少,研究人员认为这表明这些人的早逝率要高于普通人群。
研究的新发现凸显了一个理念,那就是即使基因突变提供了我们所谓的优势,使用CRISPR、基因工程技术或其他方法引入新的或派生的基因突变,都伴有相当大的风险,”研究人员在他们的论文中写道,该论文于昨天(6月3日)发表在《自然医学》杂志上。
研究人员总结说:“在这种情况下,对艾滋病病毒免疫的代价,可能是会增加对其他疾病或者更常见的疾病的易感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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