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MT辩论令美联储重新思考利率政策，扩大赤字何止减税

美国政府正在借入大量资金，预算赤字有望达到每年1万亿美元，并且还在增加。然而，债务激增并没有使利率从低水平快速上升或引发通货膨胀，而通货膨胀仍低于美联储2%的目标。

这是日本长期以来熟悉的操作，欧洲可能已经习惯了。在美国，它促使政策制定者重新考虑如何管理公共财政和利率。可能的结果包括更大的预算赤字和更多的债务，以及通货膨胀快速上升。在国会，财政政策早有纷争。政治推演是这样的：如果美国总统特朗普能够在不破坏债券市场的情况下通过减少企业和富人的税收来增加赤字，为什么民主党人不能对他们喜欢的支出方案做同样的事情呢?

在美联储主席鲍威尔和他的同事们正在对他们如何制定政策并进行正式审查，重新关注他们所抱怨的通货膨胀时，政治推演一点也左右不了美联储的独立性。在2018年加息四次后，美联储在1月份宣布暂停加息。投资者现在认为美联储将在今年剩余时间内保持利率不变，在下一次利率决议上更可能选择降息而不是加息。与此同时，在学术界，关于政府债务效率的辩论正在左倾经济学家中展开。辩论核心是现代货币理论(MMT),现代经济学派认为美国可以在不担心破产的情况下实现更大的预算缺口，可以不断印钞。

主流民主党经济学家抨击了这一理论。美国前财政部长和现任哈佛大学教授拉里·萨默斯(Larry Summers)表示，经济反弹掩盖了一个重要的观点，美国政府对赤字的容忍度也越来越高。然而，有经济学家指出，由于利率较低且可能保持这种状态，扩大政府债务规模不一定是错的。美联储对其战略、金融工具和进行广泛审查的时间较短，这一想法是参考了加拿大央行的做法。美联储正在寻求外部观点，并计划在明年上半年得出结论。如何应对疲软的通货膨胀，鲍威尔已排除提高2%的通胀目标。但他也对美国陷入通货膨胀风险表示担忧。

这就是二十多年前日本发生的事情，给经济带来了灾难性的后果。由于日本人预计商品价格会继续下跌，消费者推迟购买，公司搁置扩张计划，日本央行的零利率政策未能吸引他们。最终，廉价货币和预算赤字的结合成功地抑制了需求，日本经济在经历了多年的增长之后完全溃败。

在3月8日的演讲中，鲍威尔建议采取一种方式来对抗低通胀。鲍威尔表示，美联储可能会采取灵活策略，让通胀在目前经济好的时候暂时性的超过目标，以抵消商品价格上涨缓慢的时期。目的是巩固公众对商品价格走势的看法，从而避免陷入日本的通缩陷阱。另外，鲍威尔在3月10日播出的一次采访中告诉记者，“我们希望通胀预期能够稳定在2%左右。当然有风险。如果消费者和公司决定放弃价格稳定的目标，那么通胀可能会比美联储想要的要高得多，就像20世纪70年代那样达到两位数。”

MMT也给经济带来了危险。它可以打开财政大门，发布一系列增加支出的计划。这是一个非常诱人的想法，可以花钱买一切。通过这种方式，对通货膨胀和赤字采取自由放任的做法可以唤醒债券警戒者并使长期利率飙升。但最终，美联储可能别无选择，只能将货币政策与经济相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