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北上广深还猛！5年暴涨200万人，又一个千万人口城市诞生

我国千万级人口城市迎来新一轮洗牌！

今年5月，哈尔滨人口跌破千万，东北地区再次失守，彻底告别“千万人口”城市时代，我国千万人口城市数量也随之降至17个。然而，仅4个月后，济南火速宣布补位，跻身千万人口行列。

虽然轰动一时，但济南的补位引发更多的是质疑。这样一个最不像省会的省会，凭什么能在8个月内狂揽70万人口，把北上广深都甩在身后。

那么，济南到底能不能担当起“千万人口”城市名号呢？

01

5年人口暴增200万

“济南在副省级以上城市中率先全面放开落户限制，年均净增户籍人口约10万人，实有人口突破1000万。”

这是9月27日济南官方宣布人口破千万的原话。但其中，有几个字眼却颇值得推敲！

首先，在济南市的表述中，强调的是实有人口，而非常住人口。但实有人口和常住人口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常住人口一般是指居住满6个月以上的人口，实有人口是将流动人口也纳入了其中。

如果按照实有人口来论，所有的城市人口都得大洗牌。

今年4月，保利发布了一份《保利2021-2022年房地产行业白皮书》，在这份《白皮书》中公开了14个典型城市的实际管控人口。如果按照这个数据来看，很多城市的人口被严重低估。

（数据来源：《保利2021-2022年房地产行业白皮书》）

比如北京、上海的实际管控人口都在3000万以上，与2021年末常住人口相比，北京真实生活人口被低估了876万，是全国人口被低估最严重的城市。并且在这种统计口径下，佛山和宁波人口也已经突破千万。

但实际上，我国各城市人口数量一般以常住人口计量，现有的17座千万人口城市也都是按照常住人口来划分的。因此，如果仅从实有人口就将济南纳入“千万人口”城市，的确有夸大之嫌，这也是引发质疑的主要原因。

（数据来源：各省市统计局）

那么，济南的真实人口又有多少呢？

按照济南市披露的统计公报，2021年年末济南市的常住人口为933.6万人，较上一年增加了9.4万人，但距离1000万还差将近70万。单这一差额，就够济南追一阵子了。即便是上述17座千万人口城市，除了武汉外，去年也无一城市的增量能达到这个数字。

而且就常住人口这一项来看，排在济南前面的还有哈尔滨、南阳、温州、宁波、佛山、南京、邯郸、潍坊、合肥等，济南凭什么先喊出“千万人口”口号。

有一项事实千万不能忽略，济南这几年在人口增长方面展出非常强劲的势头。

从上表中可以看出，过去5年，济南人口增长非常凶猛，增速达到27%，是上述十座城市中最高的；并且人口增量超过200万，四大一线城市都不是它的对手，目前也只有网红城市武汉、成都才勉强和它过过招。

（数据来源：各地区统计局）

也正是因为如此，济南才有底气率先喊出“千万人口”口号。尽管还有将近70万人口的差额，但济南似乎对跻身千万人口城市志在必得，在今年年初发布的人口中长期规划中指出，2025年常住人口突破千万，正式位列千万人口城市。

不过，济南真的能得偿所愿吗？

02

数据背后大有玄机

实际上，济南5年人口陡增200万，主要靠两件大事推动。一是合并了地级市莱芜，二是直接放开了落户门槛。尤其是前者，给济南贡献了不少人口。

2018年年底，国务院批复同意山东省调整济南市莱芜市行政区划，撤销莱芜市，将其所辖区域划归济南市管辖。这意味着莱芜市整体并入济南市，这一消息当时震惊全国。

而这一举措也直接推动济南人口增加百万。

我们查看了济南2019年前后的人口数据，发现济南人口增幅最大的时期与莱芜并入济南的时间完全相吻合；并且，在2020年济南统计年鉴（公布2019年的数据）中，也第一次出现了莱芜。

（数据来源：济南统计年鉴）

然而，如果不算上莱芜，济南这几年的真实人口增长实际上并不太乐观。

表面看上去，济南过去5年人口增加了200万，但扣除莱芜，实际增幅还不到100万，年均增量不到20万，其中还有较大一部分是靠出生人口推动的，这说明济南对人口的吸引力并不强。

我们知道，常住人口增幅分成两个部分：一个是人口自然增长（出生人口-死亡人口），一个是人口机械增长，而后者才能真实地反映一个地区对人口的吸引力。

但过去5年，济南人口机械增长年均只有6、7万。相比之下，“阿卡林省”的省会南昌去年人口机械增长都有17万，是济南的近3倍。按照当前的人口增速，济南能否在未来3年补齐近70万的人口差额，恐怕还要打一个问号。

不过，济南也早有动作，这就事关第二件大事——直接放开落户门槛。

为了扩大人口虹吸效应，2020年6月1日起，济南全面放开落户限制，这是在2019年全面放开人才落户条件的基础上，又祭出“零门槛落户”大招，力度直接击穿“底线”。

究竟多么有诚意呢？这么说吧，社保、居住、学历统统不受限制，租房就可落户；如果这点都不满足的话，济南还推出了落户兜底政策，以投亲靠友的方式解决群众落户问题。

并且，在副省级以上城市中，济南还是最先全面放开落户限制的，有多么“求贤若渴”，可见一斑。不过，济南完全放开落户背后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为了争夺国家中心城市。

在济南看来，成为国家中心城市的关键指标之一，是人口。因为，就目前已经批复的9个国家中心城市来说，人口均在千万以上。而国家中心城市综合实力均位于我国城市的第一梯队，在区域中都具有较大的影响力和辐射引领作用，能够成为全国或者各个经济大区的“带头大哥”，因此也会被国家委以重任，这也意味着国家在资源配置上一般都会向国家中心城市倾斜。

但从结果倒推，济南似乎收效甚微。

今年年初，济南官方宣布，“零门槛”落户政策实施以来，2021年市外迁入人口总数达16.02万人，同期增长位列全省第一。但实际上，扣除迁出人口，2021年济南户籍人数仅增加9.88万人，并且是2017年以来增幅最低的一年。

（数据来源：济南统计年鉴）

也就是说，无论是从常住人口增幅还是从落户吸引力度来看，济南的表现并不能称得上亮眼，要想在2025年突破千万人口大关，必须在“人口增长”方面下更大的力气。

然而，人口增长的前提是有产业，有就业机会，济南在这方面能“突围”吗？

03

经济失速危机

从来没有一个城市，像济南这么尴尬！

作为山东的省会，济南曾经却一直扮演着老三的角色。GDP比不上青岛就算了，还被烟台压一头。

山东省统计年鉴显示，80年代中后期，烟台主要经济数据曾一度高于济南。1996年，烟台被济南反超。此后几度反转，直到2018年，济南GDP达到7856.56亿元，以微弱优势（24亿元）反超烟台，并逐步拉开差距。

2020年，济南迎来爆发，首次迈过GDP万亿大关，稳坐山东第二城。不过，“万亿密码”背后有一部分功劳来自合并莱芜市，少说也贡献了千亿元。

虽然从目前的GDP数据来看，青岛济南“双城记”已是定局，但济南并没能真正扛起全省龙头的大任，这也是济南人口吸引力不足的原因之一。

一方面，济南GDP首位度依然不高。

进入21世纪的20年时间里，济南首位度经历了“V”型反转，但还在末位徘徊。2001年至2014年，济南城市首位度持续下降，占全省GPD比重从2001年的11.6%降到2014年的9.70%。随后，济南首位度进入上升通道。2016年，济南GDP占全省比重为9.75%，到2021年，已经提升至13.76%，但在27个省会城市中排名依然垫底。

相比之下，中国青岛的发展依然气势如虹，2021年首位度更是提升至17.01%，比“十二五”末占比（15.7%）提高了1.3个百分点，不仅继续拉开与济南的差距，龙头地位也更加稳固。

另一方面，济南面临经济失速危机。

2021年，济南GDP同比增长7.2%，在全省16地市中排名倒数第三；今年上半年，无论5.4%的名义增速还是2.7%的实际增速，都在全省排名垫底。

（数据来源：公开数据整理）

其中，工业表现不佳，被认为是拖累济南经济增速的重要原因。

在工业尤其是消费品制造业越发成为经济增长重要动力的当下，济南工业结构偏重，新兴产业规模不大、集群效应不强、产业附加值不高的问题暴露无遗。

数据显示，2021年山东规上工业增加值增速为9.6%，济南增速为5.9%，在全省排名倒数第二；同期，在山东全省规上工业利润总额增长20.9%的情况下，济南却下降了7.6%，出现负增长，这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济南产业转型慢，产业附加值较低。

目前这样的状况依旧没有好转。今年上半年，2022年上半年山东规上工业增加值增长4.8%，济南却同比下降0.9%，显示出工业转型升级仍面临较大压力。

而细看产业结构，黑色金属冶炼和压延加工业、汽车制造业是济南工业的两大支柱性产业，营收占比超过十强产业总和的60%，其他产业多集中在200亿—500亿左右，规模比较小。

其中，济南坐拥山东钢铁、莱芜钢铁两大行业龙头企业，但今年以来，我国钢铁企业增长和利润承压严重，行业生存环境严峻。此外，济南的汽车制造业，主要是以卡车、货车等重型汽车生产制造为主，受宏观环境影响又比较大。

2022年上半年，济南炼钢炼铁、汽车制造业两大支柱产业下滑，直接影响了济南整体工业走势。

反观，合肥和武汉，抓住产业转型时代先机，大力发展战略性新兴产业，前者加速打造“新能源汽车之都”，后者高科技产业集群快速崛起，无论是经济还是人口都迎来一个增长高潮。

济南也意识到自身产业结构短板的严重后果。

根据2022年济南两会确定的今后五年的重点发展产业和产业目标，济南将推动大数据与新一代信息技术、智能制造与高端装备、精品钢与先进材料、生物医药与大健康四大主导产业集聚发展，特色优势产业创新发展。

因此，做大产业规模量级、发展新兴产业是济南今后五年产业发展的重心。

我们期待济南早日摘掉“经济失速”的帽子，也期待见证济南跻身“千万人口”城市的那一天！

前瞻经济学人APP 产业观察组

更多行业研究分析详见：

【1】《2022-2027年济南市数字经济行业市场前瞻与投资规划分析报告》，前瞻产业研究院

【2】《2022-2027年中国钢铁行业发展前景与投资战略规划分析报告》，前瞻产业研究院

同时前瞻产业研究院还提供产业大数据、产业研究、政策研究、产业链咨询、产业图谱、产业规划、园区规划、产业招商指南、IPO募投可研、IPO业务与技术撰写、IPO工作底稿咨询等解决方案。

参考资料：

【1】《GDP破万亿后，济南经济为何陷入持续低迷？》，青记

【2】《官宣！又一个千万人口城市，诞生了》，财经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