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格基金合伙人王强2018年耶鲁演讲：敢于成功才能够成功

王强，真格基金联合创始人，新东方联合创始人。美国纽约州立大学计算机科学硕士，著名英语教学专家、美语思维学习法创始人，中央人民广播电台英语频道高级顾问、特邀主持人，知名的古书爱好者与收藏家，牛津大学哈里斯·曼彻斯特学院授予学院基石院士(终身荣衔)。曾任新东方教育科技集团教育发展研究院院长，美国“贝尔传讯研究所”软件工程师。在本期耶鲁演讲中，作为“耶鲁爸爸”的王强将结合自己当年创办真格基金的经历，谈谈他的人生感悟，以及他对于创业的思考。

本文来源微信公众号：耶鲁人(ID:WeAreYalies)

时间：2018年4月28日

地点：耶鲁大学管理学院

演讲内容

大家知道Yale是一所顶尖大学。从投资界来说，中国现在顶尖的两个投资机构也都是耶鲁出来：红杉和高瓴，高瓴的英文名字Hillhouse还是Yale一条路的名字。我自己也是耶鲁家长。

借此机会我也再次来到耶鲁。开始前我先花点时间介绍真格。真格对于徐小平和我来说，实际上我们人生第二次创业，为什么呢?因为做了新东方，做到现在也是一个150亿美金估值的公司。当年我们96年从美国回去加盟俞敏洪的时候，做噩梦也没想到对吧?但是经过十年，它成为第14家中国在纽交所纽交所上市的公司，现在有很多了，大概一百多家。但是06年9月7号在纽交所我们是第二家民企，前面全是国企。

其实我们做新东方的时候，就没想到上市这东西，所以如果你想创业，忘掉上市，因为上市只是一个结果，它不是一个你的目标。带着上市的目标的人，我认为百分之90多是上不了的，因为你一下进去就是按照资本市场的逻辑去运作你的startup，所以接下来你所有的东西会越来越远离how you can make money in a hard way. A successful company is all about how to make one US dollar in the hardest way. 你会赚到一块钱，不靠任何资源，你就有可能不断往上加。我们做新东方从来没学过，俞敏洪研究生也没读过对吧?他们班当时50个人。49个人都在国外。只有俞老师，他不选择留在国外，你说他不聪明，但是这么不聪明的一个同学，他做出了一个企业，所以创业is not all about talent, it’s about severance, about commitment. 你的 idea是不是real demand，只要你的idea是牵动市场的，和real demand放在一起，就可以做成，没有什么秘诀。

2006年新东方上市以后，我和徐老师其实very depressed。徐老师更加，因为他比我大六岁，他觉得人生就结束在这上市这一刹那。那天晚上喝完酒以后，徐老师坐在在河边，他就想跳进去了，为什么?因为第二天就没工作，他赢得的是新东方的财富，他为之奋斗十年，但是overnight他觉得明天没有office要进去了，没有学生他能够去谈话。人生是非常戏剧化的，我从来没有没有想到上市之后我们会人生第一次有depressed这种感觉，确实第二天不知道该干什么。十年，几个人天天从月亮升上来干到太阳出来，突然第二天太阳仍然会升起，但是你不知道你为什么要get up。因为你起床也没什么意思了，所以非常的depressed。徐老师就想了一个词叫做billionaire losers。后来要拍中国合伙人第二部的时候，这个有点英文副标题一样。有那么一天上市了，前面十年路全不见了，突然发现人生更加迷茫。你想你买肉夹馍对吧?你的财富能吃到死，但是有什么意义呢?

其实人生奋斗的过程中非常重要，我们这些人既没学过金融，没学过管理，也没学过MBA，凡是你现在想的，你们认为要做生意，要做企业，要做产业，其实都不是必须需要懂这些。我和徐小平2006年人生就到了另外一个思考，我们想再做一件事。因为我爱读书，我当时读classics都发现是都是拉丁语和希腊文，我也不要学位，我去读个本科四年，学两年拉丁文，学两年希腊文，最后读都拉图，结束我的一生。基本上回到原始，因为我们诞生就是为了回到过去。但是，徐小平一直拉着你，不能离开，那么做什么呢?我们第一个观点就是不能再做一个新东方，做了也不一定更好对吧?也没面子对吧?已经做了新东方又做一个新西方，没有意义。所以我们想了很多东西，从06年开始。直到真格基金2011年10月份成立，基本上花了四年多的时间。徐小平天天把我约到国贸的一个咖啡馆，我们喝点咖啡，喝点茶，然后晚上找个小酒馆，非常痛苦的思考人生的下一个方向。然后到四年以后，突然觉得其实咱们做的和新东方差不多，就是说现在当年新东方的学生绝望了，人生怎么办?那送学生们去耶鲁，然后他们给我们钱。OK现在他们耶鲁毕业了怎么办?想做点事，我们给他们钱，对吧?和他们一起成长，这样能够给我们再赚回这个钱。

当时还没有这个概念，我们开始做这家公司也是被逼的。当时陈欧龚海燕做世纪佳缘什么的，都上过新东方的课。他们在创业的时候，我没有做天使，但是他们不知道到哪去找钱。我们老师总是好找钱，而且原因非常明显：以前我们付过钱，现在你们再多拿钱，对吧?一起来做，所以我们给他们钱做随便做，当时也不需要钱，这就过几年突然发现他们成长的不错，最后还上市了。所以最后徐小平说你看我们自己擅长做的，我们善于判断，因为什么?又从北大到新东方，我们天天做的一件事就是见到绝望和不绝望的人，优秀和不优秀的人，优秀的人会更加优秀!优秀的人从绝望中寻找希望，对吧?人生也要恢复，所以我们今天见面梳理一下，忽然发现逻辑works，这个其实和创业公司是一模一样的，你带个BP过来然后说，我认为逻辑应该是这样，最后过几年发现it works。所以这样一来，忽然觉得我们必须要做一个天使基金，为什么?因为当年新东方老师把你们送出国，政治上不正确，你想南斯拉夫使馆被炸的时候，电影中国合伙人是对的，北大的三角地贴出大字报打倒俞敏洪，对吧?美帝的走狗为什么说把中国人最聪明的北大清华全送到美国去了，人才流失是我们当时上政治上压力很大的，最的都送出去了，削弱国家的整个实力，对吧?我们现在能有这么大能力吗?当时为了政治上正确，因为他们的口号，新东方是出国留学的桥梁，我们喊出去不能收回来，当时说再想一个对把政治正确给它加上去，所以徐小平当时想了一个，叫做归国创业的彩虹。那时候想出这后半句是完全是为了政治正确，一出来前面是把你先送出去，但是还期待着你们回来，在当时期待是没办法，因为你回到新东方，彩虹怎么办?所以等到11年，我忽然想到，当年06年我们就在新东方教，新东方要有两个功能，出国留学的桥梁，和归国创业的彩虹，在老俞那里加都没法加起来，对吧?它是在新东方。我们这个基金是不是能够实现第二个口号，所以你看我们创业的口号，怎么去把彩虹给大家创业，如果他没钱，给他一点钱投资，这样就诞生了真格基金。所以这个东西我们是very humble起步的。我们都没学过专业的投资，如何去管理一个职业基金。我们花了三个月时间思考，全世界这么多基金，为什么我们还要做一个基金?告诉我必要性重要性?我想做一个世界上最大的小基金，因为小基金就是天使投资，种子轮是永远不会大的，但是大的小基金就是要有胸怀，要有眼界，要感动别人，敢玩和别人不一样的东西。

这个东西一下子把我从拉丁文和希腊文的梦想中拽出来，我觉得这个有意思。我要用integrity这个词，要给新的一代创业家注入integrity，他说他们怎么翻译?我翻了字典，如意，诚信都不足，后来徐小平说，真格怎么样?我俩一下有了反应，小平虽然不是英文出身，但是它直达本身，是有更为深刻的了解。我说你是民国之后，第三个最牛的翻译，他说一个我说第一个是中国性学大师周越然，他最早翻译了阳痿这个词。第二个钱钟书。钱锺书你看过围城，他把sentimental翻译成酸的馒头，失恋了，回家孤独中看着自己酸的馒头。这两个翻译大师之后，他是第三个，把integrity翻译成了真格。因为“格”在汉语中除了朱熹的格物致知以外，它变成方法论，但是它是资格的，有力的证明。对吧?而且你把“真”作为品性注入到一个资历、资格来说，我们做事的东西，就有了价值观，我们投这样的人，这样真格基金四个字诞生了。所以说真格基金不是玩真格的，但是后来人觉得你们是要玩真格，当然也要玩。但是更想玩这些价值观方面的问题。小平问我一句话，你觉得我们能做成吗，我们当时也挺害怕，但我们还是要看看，能不能做成这个事。

因为我们俩都没有professionally trained，所以得去找个有经验的。我从媒体上看到有一个叫沈南鹏的很厉害，但我不认识他，小平说我也不认识他。我说这是你的长项，对吧?如果我觉得你能把他拉过来跟他聊聊，看我们俩做一个天使基金靠不靠谱。这几年媒体上他都是中国第一的投资人，今年福布斯把他评为全球一百名投资人No.1。小平说好，结果一个礼拜以后就跟我说知道沈南鹏住在哪，然后他就约了他。当时沈南鹏觉得我们俩非常有特点，要做early stage，是他不擅长的，找了一个非常早期的，所以一拍即合，马上就谈了一次，觉得如果你们做他也加盟，所以最早我们实际上是三个人。

我们从3000万美金开始，这是第一年，一直在做到今年我们刚刚close一个fund。我们现在有10亿美金在在在投。所以从3000万七年变成了one billion dollar，我们也做成了，主要是成长过程说明什么?不是我们聪明。你做任何一个事情，他与你的背景没有太多的关系，在于你对这个时间段和你对状态的把握。有的东西我们不懂，我们可以雇人来做。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我觉得真格企业走过来路程也证明其实创业大家不要panic，觉得我必须经历过什么样的资历，然后才能。这是中国同学容易陷入到一个陷阱，觉得我们必须有足够的经验，然后再开启另外一段经验。其实没有这种状态。在张磊做Hillhouse之前，他也不是一个最著名的一个投资家，沈南鹏做红杉之前他也做过携程，包括蔡崇信加入阿里也是一样。你看耶鲁经常出现世界级管理的人，虽然耶鲁创业的氛围不像斯坦福，但是其实你看投资领域，最多的还是从耶鲁这样的人文学校里出来的。因为你驾驭钱，驾驭的是超越人性的钱。耶鲁就是教育培养这样的人，所以有这样的句子，你们在做一般的钱，没什么值得驾驭的。所以这说明什么?就是说大家不要有限制，做着做着就会了。从这个基金来看，去年2017年全球有224家独角兽，就是从估值来说有十亿美金，中国有59家，1/4左右，几乎略微弱于美国，剩下的世界其他的以色列，韩国日本等。那么这59家真格基金有多少?14家。所以我们从来没有学过投资的，最后我们能够发掘出14家，对我们来说也是一个很大的激励。

真格基金通过这几年的历练，已经很善于发现早期的talent了，而且最愿意诚心的来帮助创业者。我们是全世界第一家把这term sheet投资意向变成一页，而且用人能懂得语言，以前全是20多页，还得雇佣好几个律师。虽然写的不是希腊文，但是只有律师才能做，创业者根本就无从做起。然后把真正投资的意向书变成了两页纸以内。当时我们推出，所有中国的VC都很生气，也很震惊。其实他们不是从人文角度，为什么我们能敢于去掉，不是因为我们要展示这样的行为，是人性的更深的意思。你保护了创业者的利益，实际上更有动力往前走。所以我觉得创业不是资本的思维，而你自己对事业的热爱，对市场判断，可以驾驭团队，如果这些东西在，就能成。现在还有很多争论，说大学刚毕业要去大公司，都一样都出来，我们也没有经过大公司的一个培训。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大家要想创业，无非是你所提供的服务，你所设计的产品，你所像商业计划是不是真正的address一个 really painful problem，而不是按照自己的兴趣设想一个挺好的东西, it’s good to have but not necessary的一个状态，凡是这样的，不是真正的去address。如果你真正能够诊断市场的真正需求。

大家知道新东方学而思加起来，现在已经加起来350亿美金，350亿美金，再乘一个6，将近2000亿人民币，大家他们俩在中国的培训市场比重如何?2000亿，才不到3%。当时我知道这个数字是很惊讶的。以前这两个在前面挡道，教育就别进去了。老大老二在，你还做什么?如果他们两家2000亿人民币的市值才占了这么点比重，那我们可做东西太多了。所以后来发现我们做了“一起作业”，12年开始诞生。当时是石老师说要作为全部颠覆新东方的东西，看得我流泪的公司。经过这么多年一起作业，成长非常快变化。最早没人读，现在到上去年close第五轮的公司，单单的融资就融了2.25亿美金，它变成了中国的另外一个独角兽公司。所以像这样的一个公司，新东方学而思这种巨无霸，还可以成为更大的巨无霸，就是中国的技术。所以大家无论学教育、学法律，其实如果你的thinking够成熟，你要解决的问题是make sense的，那这个东西基本上可以说去尝试着做。但是你这些都没有的话，你无论是最大公司去小公司，反正也认为你在人生中需要这个东西，先去生活，先去做点事，也都没有关系。所以在创业阶段来说，it’s never too early to get in, never too late to get out。我觉得人生其实就是这样，ready的时候就ready，不ready的时候enjoy Yale, enjoy life. 以后再说，对吧?

如果大家有了比较健全的成熟的想法，第一时间找真格。因为我们背景和其他资本家不一样，我们是老师，老师的特点，是希望成才，对吧? 所以今后大家如果在美国这个地方，无论是创业，第一时间就是联系我们，我们现在投了600家，portfolio ecosystem也是非常健全。而且我们US现在有很多世界级的创业公司，比如胶囊列车，我们是第一轮是天使的投资。当时硅谷的很多主流基金没有投，我们说这是真正的机会，现在证明非常正确。因为去年英国Virgin的fonder，他大概在第三轮的时候投了，投了以后，他不仅投了，还当了公司董事长，而且他当了董事长以后，公司改名成了Virgin plus，非常得好，还过几年大概迪拜、印度，包括纽约这些地方都能看到。

你既然来了耶鲁，学了人文，环境这么好，应该好好珍惜。你们敢于成功，才能够成功。世界上很多人都怕失败，大部分人不成功，他是不敢想。这个东西在阻碍他们真正成功的结果。所以我想以耶鲁这样的人文的气氛来说，只要你们敢想，然后敢做，敢于行动，that’s all about entrepreneur。感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