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越33年周期，解谜金山的生生不息

(图片来源：摄图网）

来源于微信公众号：笔记侠(ID：Notesman)

内容来源：2021年11月18日，举办的“生生不息——从金山集团看中国移动互联网时代传统企业的破局之路高质量发展与新商业文明系列论坛沙龙”。

演讲嘉宾：邹涛，金山软件集团首席执行官；范海涛，传记作家，《生生不息：一个中国企业的进化与转型》《世界因你不同·李开复自传》《一往无前》《颠覆者：周鸿祎自传》等畅销图书作者。

高级笔记达人 | ShaoY

轮值主编 | 智勇 责编 | 润锦 值班编辑 | 少将

商业思维

笔记君说：

废话不多说，上干货！

一、前言

《周易》有云：“生生之谓易”，意即生而又生，生生不息，革故鼎新。

对企业来说，基业常青是无数企业家和管理者一直在探寻的企业密码，而持续的变化与变革、转型与再造是企业生生不息的秘诀。

当下，在数字经济和中国改革开放五十年、十四五规划关键年的大背景下，复盘金山三十多年创业、守业、再造过程中的一些成功经验，或许可以给所有企业在数字化转型中一些启发。

二、传记作家，讲述第三视角下的金山

1.企业家精神

过去三年的时间里，我非常幸运能够近距离地接触小米和金山这两家公司，对与这两家公司相关的人进行深入的访谈，成为很多事情的亲历者，也真切地感受到了企业家承受压力的能力及他们在创业、经营企业过程中爆发出来的精神。

以雷军举例来看，我觉得企业家精神有几点：

① 自我进化和自我迭代的能力

从2010年到2021年这十年的跨度里，我发现雷军之所以在金山新的十年把过去一些经验全部都用上，或者立住了新的局面，这完全源于他在金山最初16年的一些刻骨铭心的经历。

比如，小米在创立之初没有像金山曾经那样重度依赖渠道，而是进行了产品多元化的布局、重视市场营销、紧跟趋势，还解决融资的问题，避免了像金山一样错失趋势的机遇，因为金山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是在微软和盗版软件的夹缝中求生存的。

正是对过去的强烈反思、复盘和对错误的认知，让雷军在新的十年化茧成蝶，化解了过去的错误，把新的能力赋予到身上，刷新了自己的认知，最终成就了小米，也解决了金山改革的问题。

② 创新力

小米的商业模式是硬件、软件加互联网。

在2010年，在中国这是非常创新的一个模式，而且这个模式非常复杂。

所以，敢于进行创新是非常了不起的精神，如果雷军作为企业家没有创新力以及对商业模式的思考，就不可能有今天小米的成功。

③ 勇于破局

2011年，出于对金山的爱和责任选择，雷军回归金山，当时他面临最大的困境就是小米已经成立了，A轮融资4100万美元已经到位，而此时的金山是一家拥有2000多名员工、业绩失速下滑的企业。

局面非常复杂，旧势力在公司内部盘根错节，业务也非常复杂，金山需要一场改革。

改革，势必要进行一些破坏，外部对内部的产生一些冲撞，肯定会让一些人不高兴，甚至是原有的领导感觉到不舒服。

作为一个企业家一定要有破局的能力，包含对复杂事物不恐惧的能力，能把这种复杂局面把控住的能力。

④ 长线布局

企业家不能只看眼前，一定要眼光放得长远。

金山云的成立就是一个企业在未来做增量的过程，业务本身是非常烧钱的业务，它可能有十年时间都不挣钱。

但只有企业家看到未来、布局未来，勇于去投入，才可能在未来的赛道中得到一些先机，所以这种长线的布局能力也特别重要。

2.金山文化

金山是1988年成立的一家公司，直到今天，你很少看到一家企业从“旧石器”时代不断发展走到移动互联网时代，但其实这个企业已经穿越了时代的浪潮，走过了三十年，它确实值得探讨。

① 企业氛围

金山有一个很强烈的文化，要做有用的产品，让每个人享受科技带来的美好生活。这个文化一直传承了30多年，深入了企业的骨髓。

同时，金山还是一个有着强烈兄弟文化的企业，这也是在企业中很少看到的，师傅手把手带徒弟，这样的氛围很难得。

② 领导者的战略眼光

作为跨越周期的企业家，从软件时代过渡到互联网时代雷军非常在意趋势。

也因此，在手机内存只有64兆的时候，雷军强有力地推动了WPS在移动端的转型，以至于今天WPS的高管都认为是雷军把他们一脚踹进了移动互联网时代。

企业灵魂人物的眼光和强力的推动，是金山转型成功非常重要的一个因素。

③ 外部支持系统

金山的支持系统来自小米、金山以及顺为资本形成的一个三角形的支撑。

雷军在卓越网融资失败之后，明白了融资的逻辑，创立了顺为资本，批量复制了很多移动互联网的企业。

在金山改革上，他做了几个比较重要的事情。

以金山云为例。他用小米的资源扶植金山，让小米成为金山云的第一个客户，让小米的工程师到金山云办公，帮金山云修改bug，重建系统。如果没有小米的强力支持和孵化，金山云可能根本走不到今天。

很多其他金山企业也都得到了雷系资本的强力支持，现代企业想发展，没有资本的扶植是根本不可能成功的，雷系得天独厚的资源为金山的转型成功提供了巨大的助推力，这是不可忽视的一个因素。

④ 管理方式不断迭代

移动互联网时代，金山的管理有一些随机的成分，没有经过科学的分析。比如做游戏，当时觉得什么好就做什么，因此很多大制作的游戏都失败了。

后来，金山在管理上引入了一些精细化的东西，开始通过漫长的科学论证进行决策，在论证之后又进行短时间的实验，如果实验结果证明不行，就砍掉。

不断进化的管理模式，从大武文化、包容文化逐渐走向精细化管理，拍脑袋决定的事情基本上没有了，通过科学论证的事情才会去推进。

转型的时候，大事业部制会拆分成小的团队去灵活作战。

这也更加符合移动互联网作战的趋势，先形成一个小的突击队去突击，产品成功再扩大团队。

任何转型都是痛苦的，但一旦运行了一段时间，企业就会有自我迭代的能力。

三、金山CEO，讲述管理者视角下的金山

1.管理团队的三个特质

金山集团在过去完成了令人刮目相看的成绩，成功完成转型。

在转型的过程中，管理模式、管理团队至关重要，总结来看金山集团的领导层具备这样的三个特征。

① 敢想敢干

从内部的角度，我认为金山管理团队的特质是敢想敢干。

从1988年成立至今，金山经历过单机的软件时代，也经历了最近十年的移动互联网时代。

正是因为敢想敢干、没有畏缩、没有害怕，所以在每次面对新的大的浪潮来临的时候，我们一旦想清楚了大方向，认定了一个大趋势，就会冲上去先做了再说。

也因此，金山在每个不同的时代，都小有作为。

② 包容

做得越多可能会对，但也可能会错，有时候多做多错。

很多人不知道，过去三十多年，金山有不少项目都是失败的。

但在金山很少会因为某一两次的尝试失败，而导致个人职业生涯的毁灭或者巨大的变动，这点是很关键的。

包容，对金山绝对意义重大。

③ 抱团或者团结

现代企业，基本需要一个团队一起完成具体的目标，很难依靠某一两个人单打独斗完成一个项目或者一个事情。

所以金山在过去这三十来年，无论在哪个阶段，都是上下抱团、齐心协力。

这是站在我的角度，发现管理团队起到关键作用的三个特质。

2.管理模式的2个特质

在管理模式上，金山有这么几点特色可以被其他企业借鉴。

① 勇于迎战变化

三十多年来，金山不管在哪个时代，包括近十年移动互联网，也包括近五年AI的兴起，当面临一个大的技术变革或者一个大的市场机遇，不管当下是否已经在从事这个方向，金山都会进行比较深入的学习和探讨。

这是金山的传统。

在学习和探讨之后，内部会讨论这个新的技术变革或市场机遇对金山来说意味着什么——机会？冲击？加持？

经过这么一轮深度思考和讨论之后，或多或少都能发现一些机会点。

有的是大机会，抓住了可以引发巨大改变；有的是小机会；有的只是一些对企业有一定程度的促进作用的小启发。

② 实践出真知

一旦完成分析，只要与现有业务贴得上的，不管之前有没有做过，是否熟悉，金山都会开始着手去做或者招募外部人才做。

雷军有一句名言：只有做了才会做，而不是会做了才去做。

“实践”，“总结”，“实践”，“再总结”，最终实现螺旋式的上升。

根据我们的经验，不论结果如何，最终都能对企业产生一些帮助。有时候你会发现，出发点是奔着这个方向，但到最后成功的往往是旁边的那个。有时候，最终所实现的与起步时候的想法差别很大，但是如果没有最早的起步，也不会有最终的成功。

3.金山的底色：危机中求生机

从方法论上来讲，金山并没有掌握某种独一无二的法门或者诀窍。

中国有一句老话叫“一命二运三风水”，这可能也是金山本身的命。

金山诞生于1988年，那时候没有互联网，此时DOS时代的金山，市场占有率99%，日子过得很幸福。

紧接着Windows时代来了，出现了前有微软、后有盗版这种夹缝中生存的状态，企业第一次濒临倒闭或者破产。

当时在雷军、求伯君的带领下展开了企业自救，为了活下来，金山被逼着推出了后来一系列包括金山词霸、金山毒霸，甚至游戏的产品。

紧接着有意思的现象出现了。

1997年到2002年那五年，也就是互联网刚开始兴起的时候，金山却在做传统软件，还自认为做得非常不错——红色正版风暴、蓝色安全革命在软件领域风声水起。

但其实金山错过了互联网时代，没有在互联网时代完成转型。

后来整个互联网风生水起，属于软件的时代过去了，金山又一次走入低谷，几个业务线同时面临生死抉择。

当时的金山虽然不至于倒闭，但因为业务不好，倒闭只是迟早的事。

2010年，雷军回归之后，提出“五步战略改革”，又一次将金山从死亡边缘拉回来重生，从此才有了金山在移动互联网转型的十年里取得的斐然成果。

金山之所以还在折腾，很大程度上是因为金山自身发展的命运一直在不断的起伏中，它不好过，于是它逼着大家一次次重新开始，为了生存下去不断求变。

而很多企业也许一直活得很好，那就会面临温水煮青蛙的效应——企业的收入、利润都非常不错，不求变化，待在舒适区，逐渐地，企业会丧失战斗的欲望和斗志，失去变化的意愿。

4.金山的市场之道和客户之道

外部环境的变化对企业的发展至关重要，能够赢得一批重要的客户，是企业生生不息、基业常青的关键。

① 和用户交朋友

早期软件时代没有互联网，电话的普及率又低，跟客户互动主要靠纸媒，并没有其他途径去跟客户建立联系。

作为印刷品，纸媒有一个特点——在产品未确认的情况下，就要预定宣传版本，包括宣传素材准备好，宣传的文字、图片等等都要准备好。

你需要站在用户的角度去表达，考验的是你对于目标用户群体的理解：他们可能喜欢什么，怎么说他们能够理解，怎么说才会懂你甚至喜欢你。

在金山，常常一个“头脑风暴”的会议一开就是通宵，甚至好几天的时间，但最后呈现出的内容却很简单。

通过论坛、微博、微信圈、QQ群等等线上的形式，真正有了和客户近距离甚至零距离、交朋友的机会。

雷军在某次手机发布会上说，当时不知道到底怎么做手机，思前想后，最终决定回到用户中，看看用户对产品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于是，他用一个月的时间在微博上搜集了几百条用户关于手机在软件和硬件上的需求。

和用户直接对话，直接了解产品需要改善的点，询问用户希望实现的功能，这比早期软件时代的效率提高了很多。

雷军在金山和小米内部讲过一句话，也是我们最核心的七字诀里的“口碑”：面对客户，好的产品会说话，好的产品就是最好的营销。

如果你真的把产品做好，把产品做到极致，你不需要营销，你的用户用了你的产品自然就会尖叫，尤其到了移动互联网时代，他甚至会帮你在自己的社交圈里传播。

跟客户交朋友，这就是最高的营销。倾听用户的声音，让用户不断尖叫。

② 平衡的艺术

客户需求越来越个性化。金山的任何一个产品，无论是办公软件还是游戏娱乐，都是因人而异，甚至千人千面，特别是文创领域的产品。

那么怎么将用户个性化的需求进行整合，在形成自己的品牌特色的同时，增强自己的竞争力，成就一个新的课题？

平衡是一门学问。随着这种矛盾的不断出现，我们有几种不同的方式应对。

第一，企业内部，由制作人进行把控总体。

比如美术工作，由产品经理而非美术经理做总体决策。因为产品经理离用户最近，可能更了解用户需要的。

我也清楚，产品经理的意见不一定是百分之百正确的，但总比永远停留在争论阶段强。

第二，外部用户，遵循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

外部用户的意见更难统一，环境更复杂。

在论坛时期，我们经常会置顶一个话题，让参与所有人投票，遵循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

否则的话，你永远没有办法做出决策，因为每个用户都是对的，他都有很强烈的参与感，他都很想你的产品里体现他的个人意志，我们不可能都能满足。

③ 快速迭代

软件时代，小一点的产品可能每年会有一次版本升级，而像OFFICE这样的重量级产品可能每隔几年才会有一次版本升级，比如微软的Windows系列在95版之后隔了三年才有98版。

进入互联网时代，年更变成了周更，有时候甚至是日更、随时更。

从过去的瀑布式升级到现在的小模块的快速迭代，你不这么做，就跟不上时代的步伐。这是这个时代的特点。

5.云是数字经济建设最底层的承载

目前整个社会正在经历数字化经济转型，云是数字经济建设最底层的承载，是水电煤。

每个人的手机里的照片、短信、很多数据，晚上充电有WiFi的情况下就可以自动传到云端，这样即使换手机再也不会丢失。

现在云已经在各个领域成为数字经济的基石或者说基础。

6.用技术和工具解决问题

金山的愿景是成为世界一流的软件企业，打铁还需自身硬，在内部管理上我们用数字化的方式实现了自我赋能，在办公系统、知识管理系统、运营系统、客户服务系统上都有了不小的成果。

我们在研发部门、技术部门形成了一个理念：但凡能用技术解决的事，我们就用技术去解决；但凡能用工具解决的事情，我们就用工具，我们不用人。

在金山，程序员就是老大。金山也有很多将技术转化为产品呈现给个人或者企业客户。

这个指导思想也在公司的各个环节中体现，我们经常会思考这件事情有没有可能用技术的手段解决，用自动化的方式去解决。

比如测试，我们会将按键的人这个动作编码，同时截取或保存后续的结果，然后不断对比。

总结

魏晋陶渊明曾在《归去来兮辞·并序》中说道，“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

复盘金山三十多年创业、守业、再造过程中的一些成功经验，给所有企业在数字化转型中一点启发。

首先，企业要想发展，关键要有自己的秘密武器，叫做数字化的转型。

比如通过远程的控制，使整个系统运行得很好，能够用技术来解决人的操作。

其次，在飞速发展过程中，企业一定要有长远理念，有了长远理念之后要有非常好的战略引领——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什么先做、什么后做。

还要不断引入优秀的人才，点燃所有人的内在激情，真正把每个人都调动起来。

企业的文化也越来越被认为是企业的核心竞争力，一旦企业有了核心竞争力，别人模仿不了，别人就不能轻易地打败你。

最后不得不提的，是坚持。

国内外包括雷军、马斯克、任正非在内的很多优秀企业家，都有一个非常重要的特征，就是坚持。

在整个企业的管理和发展过程中，无论遇到多少困难、遇到多大的逆境，一定要坚持。

正是因为有了他们的坚持，现在才有了这些企业化茧成蝶的飞跃发展。

本文来源：公众号 @笔记侠。中国新商业知识笔记共享社区，微信最具价值排行榜：职场榜第一、总榜前三。独家笔记支持湖畔大学、混沌大学、青腾大学、高山大学、中欧创业营、京东商学院、北大国发院等顶尖商学院课程，BAT、TMD、小米、华为、网易等知名企业，丁磊、傅盛、李善友等知名人士，超过100万企业决策及管理层都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