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片来源:摄图网)
作者|icefighter 来源|天玑情报局(ID:qiqilibrary)
前不久,我写了一篇文章《顶尖高手做决策有一个不是秘密的秘密》。
这篇文章还挺受欢迎的。
我感觉文章内容还可以进一步补充,因此今天再写一个续篇。
前文提到了一个很有启发性的案例。
克莱斯勒的总裁罗伯特卢茨视察生产切诺基吉普车的工厂。
工厂碰到了一个难题,汽车遮阳板过去几年没有出过问题,但是现在发货后不久就有裂缝了。
工厂只好重新进行遮阳板的设计,在新设计出来之前只能继续发货有毛病的遮阳板。
罗伯特卢茨没有和工厂的其他员工一样直接就认为是设计有问题。
他重新去定义问题。
难道真的是设计有问题吗?
如果设计有问题,为什么过去多年没有出问题,最近才出问题?
工厂的工程师重新开展调查,才发现遮阳板供应商使用的一种工具因为时间太久磨损了。
只需要修复这个工具,问题就解决了。
完整的问题应该是”为什么遮阳板过去多年没有出问题,最近才出问题?“
但是人的思维偏见直接忽略了前面部分,直接跳到了后面,”为什么遮阳板出问题了?”
答案自然而然就是,设计出问题了。
在问题没有定义清楚时,做出的决策自然是错误的。
人都有思维偏见和盲点。
但是有一个很简单的技巧,可以帮助规避思维偏见。
一般情况下,我们可能问”真正的问题是什么?“
我们改成另外一个说法,”问题的全貌是什么?”
想到“全貌”,你说不定就会想起另外一个词“全集”。
对于数学好的人,看到“全集”两个字,你就会联想起补集。
在文氏图中,一个表示全集U的大长方形中, 集合通常表示为圆形,但这些集合只能是U的子集。集合A的补集则为长方形中表示A的圆形的外面的部分。
联想起补集,你的思维就打开了。
我们可以借鉴里查德·J·霍耶尔的中央情报局训练操作手册《情报分析心理学》(The Psychology of Intelligence Analysis)大纲中提到的“三叉提问法”,就是问自己三个问题:
什么是我知道的?
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要是有可能得到更多的信息,我还需要知道什么?
问这三个问题有助于获取问题的全貌,并且在任何情况下发现那些最重要的要素。
“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其实就是“补集”。
把“补集”弥补上去,问题才能完整。
很多时候,“没有什么”和“有什么”同样重要。
在医学中,这个概念被称作“未出现的相关症状”(the pertinent negative)。
例如患者向医生诉说自己呼吸短促,医生可能会去听听病人肺部是否有爆裂声。
如果没有爆裂声,那么就能排除肺炎的可能性。
爆裂声就是我们说的“未出现的相关症状”。
如果是肺炎的话,就会存在这种症状,但是在这个病例里,没有爆裂声,所以就说明不是肺炎。
夏洛克·福尔摩斯这个大侦探就很善于使用“未出现的相关症状”这个技能。
在《银色马》(“Silver Blaze”)中有这样的对话:
“你有没有什么重要的地方想引起我的注意?”
“我要你注意狗在晚上发生的奇怪现象。”
“可是狗在晚上没有做什么啊。”
“狗没做什么,就是奇怪的现象。”
狗没有叫,说明杀人犯是死者(和死者的狗)所认识的人。
我们再来看几个案例,看看究竟应该如何定义问题的全貌?
每天早晨,当高中数学老师马库斯·斯隆走过布朗克斯区的学校时,他都会意识到自己的工作快要完蛋了。
通过纽约州政府考试的数学部分是获得高中文凭的要求之一,他所在的市中心的小型公立学校在仅仅一年的时间里,毕业率大幅下降,从76%跌到53.6%。
整个州政府考试的平均水平是77%的学生能够达到数学部分要求的及格线,但是在斯隆的学校里,只有39%的学生合格。
这些学生数学成绩这么差,是学生的智力有问题?还是学生的学习不够勤奋?
学生的智力是先天因素,我们没办法控制,我们只能寄希望于勤能补拙。
别的老师都在用同一个方法,题海战术,让学生做更多的考试题,但是根本不奏效。
如果按照全貌,全集的角度去思考问题,我们会发现漏了很多维度。
这些学生数学成绩这么差,除了智力,勤奋两个维度之外,还有很多其它可能,例如老师的教学方法有问题,学生的学习方法有问题。
斯隆带了一组九年级和十年级的学生,到弗里克美术收藏馆参观。学生们讨论观察的过程,完成关于“他们看到了什么”的笔记作业。斯隆把学生分成小组,要求他们把自己小组观察到的东西告诉所有来参观的同学们。
斯隆的学生通过专注细节观察的训练后,当年的州政府考试中,达到合格线的学生比例上升至44%,而且在之后的一年,又上升至59%。
斯隆通过重新定义问题的全貌,简简单单就找到了问题的解决方法,就是训练学生去专注细节观察。
被判有罪的暴徒兼谋杀犯詹姆斯·怀提·巴尔杰成功逃脱了警方18年的追捕。
对他的通缉也是美国执法历史上成本最高的追捕。
美国联邦调查局组织了专案组来寻找他。
《全美通缉令》(America’s Most Wanted)用16集的时间全力通缉他。
很多年,警察都找不到詹姆斯·怀提·巴尔杰的丝毫踪迹。
与此同时,有另外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查理·加什科。
他与任何一名臭名昭著的罪犯都毫无共通之处。
他不像那些人一样挥金如土,相反他的生活似乎非常拮据,他的衣着稀松平常,他没有车或者任何值钱的东西,他的家具也都破破烂烂。
他很少被人认为是一个脾气火暴的人,相反他在公寓大楼里是出名的模范承租人。
他这个人从来不会抱怨任何人或任何事。
他为人安静,与邻为善,过着平凡的不起眼的隐居生活。
他喜欢在家里看电视,《全美通缉令》是他永远不会错过的节目。
查理实在太不起眼了,以至13年来没有人将这个居住在圣莫
尼卡同一间出租公寓的人与通缉犯詹姆斯·怀提·巴尔杰相联系。
经过多年的徒劳查找,美国联邦调查局终于认识到,过去定义的问题错了。
过去,他们定义的问题是“通缉犯詹姆斯·怀提·巴尔杰会住在哪些地方?”
但他们忽略了一个重要信息。
凯瑟琳·格雷格是巴尔杰的女性同伴,比巴尔杰年轻20多岁。
后来,美国联邦调查局重新定义问题为“巴尔杰和他的女性同伴会住在什么地方?”
周一,广播电视中播出了新的通缉广告。
这则报道被居住在冰岛雷克雅未克的前“冰岛小姐”看见,她喜欢在冬天前往圣莫尼卡居住。
她立即就辨认出凯瑟琳·格雷格,因为她经常看到她和巴尔杰在相邻的街道旁喂一只流浪猫。
周二,联邦调查局接到了一通来自冰岛的电话。
周三,联邦调查员们确认他们已经锁定了巴尔杰和格雷格的藏
身地。这彻底终结了全美最声名狼藉的罪犯之一的在逃生涯。
如果一开始,美国联邦调查局能够定义清楚问题的全貌,“通缉犯詹姆斯·怀提·巴尔杰和他的女性同伴会住在什么地方?”
那么也许就不会浪费那么多金钱和时间才抓到这个通缉犯了。
美国联邦调查局的聪明人不多吗?
肯定多。
但是这么多聪明人,竟然过了很多年才意识到问题没有定义清楚。
所以,定义问题的全貌,说起来容易,做起来不容易。
前面这些案例中,“什么是我不知道的?”这个问题的答案很简单,但有些情况下这个答案是不容易发现的。
譬如,假设有人问你,“便利店里没有卖什么东西?”
你第一反应肯定是“世界上有售的东西,哪些没有在便利店里出售?”
但是,这个问题的范围太狭窄了,你把自己限制在“世界上有售的东西”这个最显而易见的范围内。
理论上,便利店没有卖的东西是无穷无尽的。
从“世上有售的东西”,到“真实存在的东西“,到”可以想象的东西“,到”无从想象的东西“。
对于任何一个问题,如果我们能够比别人定义更全的全貌,那么我们就可以从独特的维度去发现问题的解决方案。
参考资料:
1.克莱斯勒案例来自《我怎么没想到》,作者: 查尔斯・W・麦科伊
2.马库斯·斯隆案例来自《洞察:精确观察和有效沟通的艺术》,作者: [美]艾美 • 赫曼
3.詹姆斯·怀提·巴尔杰案例来自《人生总会有办法》,作者: [美]戴维·尼文(David Niven)
4.便利店案例来自《高维度思考法》,作者: [日] 细谷功
编者按:本文转载自微信公众号:天玑情报局(ID:qiqilibrary),作者:icefigh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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