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客工场毛大庆分享会主题：做永不止步的鞋狗

本文为奈特自传《鞋狗》翻译者毛大庆博士演讲笔记。毛大庆 | 优客工场创始人、董事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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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编 |清野

内容来源：2017年4月15日晚，毛大庆《鞋狗》西西弗书店分享会，主题“做永不止步的鞋狗”。笔记侠作为合作方，经授权发布。

读书笔记·创业精神

笔记君说——

“懦夫从不启程，弱者死于路中，只剩我们前行，一步都不能停。”毛大庆博士的译笔下，这句宣言何等大气磅礴，这也是耐克创始人菲尔·奈特艰苦卓绝的创业生涯的写照。只有经历过创业的艰难困苦，才能对其中的艰辛与磨难感同身受。

在创业路上永不停息，不放弃最后一丝希望，70多岁为了写书还专门去上写作课的菲尔·奈特，是你我学习的榜样，与诸君共勉!

湛庐文化在2015年的德国法兰克福书展上得到《鞋狗》这本书的版权之后，张晓卿副总裁给我打电话，说有这么一本书，问我感不感兴趣。我当时并没有预料到这本书后来在中国甚至世界上会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一、对“鞋狗”的解读

我认为《鞋狗》这本书是迄今为止国外自传体的作品里最有意思的一本书。这本书有几个地方特别有意思：

第一，故事跌宕起伏，拿起来就放不下。

第二，这个人不是个作家，他是一个公司的领导者，是他自己写的自传，所以语言非常平实。

这本书作为一个翻译作品是挺厚的，我拿到英文版本的时候挺害怕的，这么厚一本书得翻译到什么时候?后来翻译的过程中感觉比以前的书要容易很多，为什么?因为他不是作家，所以他的文章非常口语化。

菲尔·奈特就是这么个人，70多岁的时候为了写这本书去上了一个写作班学写作，然后才写了这本书。他的话都特别短，一句一句的很容易读，非常的朴实，没有那些华丽的词。

第三，故事非常的曲折，很细腻。

我也很惊诧，看的过程我就在琢磨，这个人80多岁了，怎么对自己人生过程中的这些事儿记得这么详细?我今年肯定要到波特兰去找他一趟，问他是不是写日记，还是怎么回事，但我看他这个人的性格不像是写日记的人。

我也问我自己，要是80多岁，写我自己的回忆录，能不能记得哪天跟谁说了什么，哪天什么情绪不高兴的时候穿鞋出去跑了多少公里?反正我觉得我好像现在就记不太清楚以前的事。他为什么能记得这么好?

《鞋狗》英文版

还有一点，这本书其实不是严格意义的自传，这本书只写到耐克这家公司上市和进入中国市场这个故事就戛然而止。

这段基本上是耐克创业史里边风险最大、最曲折、最困难以及最见不得人的事。

这里面包括什么?说不清楚的一些东西：

跟合作方斗心眼斗智慧斗谋略，包括灰色的、解释不清的交易，书里都有记载，而且他描述了很多鲜为人知的故事。这些来龙去脉都没我们想的那么高大上，也没那么辉煌，实际上都是创业过程里非常不堪的故事。

耐克这家公司的成长过程就伴随着两个字——没钱，经常濒临破产倒闭，资金链断裂，银行不给贷款，货压在仓库周转不了等等，这样的事情就一直伴随着这个企业。看完这本书的人，几乎三分之二的人不敢创业，因为没有一天好日子。

一开始大家都觉得这个书名取得不好，但又莫衷一是。后来还是开复老师跟我说这本书要给谁看?我说我觉得这本书适合给所有正在创业的人看。李开复老师说，如果是给创业者看，就最好用《鞋狗》，可以表达这种精神和这种意志。

《鞋狗》中文版

后来翻译过程中，我在书里找到了奈特对“鞋狗”的解读：

他是个二流的田径运动员，比赛成绩很烂，也没有拿到过一个好成绩。他一直是合伙人也是教练比尔·鲍尔曼练脚的运动员。这个鲍尔曼是个做鞋的疯子，菲尔·奈特这双脚最好的作用就是练鞋，由于老给人练鞋，所以什么成绩也没取得。但是鲍尔曼说你这个人得不了什么好成绩，不行就一直练鞋算了。

比尔•鲍尔曼与菲尔•奈特在俄勒冈

图片来源：搜狐体育

所以奈特自己回忆一生的时候，说“我是一只鞋狗”。

“鞋狗”是一种痴迷的狂热，是一种心理疾病，是一天到晚关心鞋子的内底、衬里、铆钉、鞋面到了不可思议的、疯狂的地步，这是他对“鞋狗”的定义。

你们想想看一个对产品痴迷到这种地步的人，这不是最好的创业者是什么?我觉得没有比《鞋狗》更好的翻译了，所以我们仍然坚持用了《鞋狗》。

这个老头本人也是很疯狂、很奇葩的一个总裁，一生跌宕起伏，性格非常奇怪。他三次把自己任命的CEO炒掉，两次出山重新执掌这家公司，他是世界500强总裁里非常奇特的一个人。给大家讲一些书里有意思的细节和故事：

现在耐克的LOGO大家都很熟悉，其实在书里有一个细节大家应该都不知道。这个标志的来源非常的有意思，耐克开始是没有自己的品牌的，它是代理日本的鞋，代理的鞋是什么呢?世界四大跑鞋之一，鬼冢虎。鬼冢家族现在叫亚瑟士。

Nike Cortez，图片来源：搜狐体育

1964年菲尔·奈特在波特兰大学的操场开始卖鞋的生涯，他是一个疯狂的爱跑步的人，所以在创业过程中每每遭遇到挫折的时候，他都会穿上鞋出去跑个10公里20公里，所以从另外一个方面告诉大家，其实长跑是解压的好办法。

当时他的汽车后备箱里永远是满满的鬼冢虎跑鞋，他形容当时他看见日本的跑鞋的那种心情时说，这些鞋美极了，美到什么程度呢?美到我在巴黎、佛罗伦萨看到的艺术品都不如这些鞋美，他对鞋一直就这么钟爱。

这是一本关于信仰、关于抉择、关于冒险，以及在艰难中挺过煎熬不断前进的故事。

讲到耐克的事一定要谈到它标志、口号以及耐克的名字。奈特创业到一半的时候才有了这三样东西，因为他没法再代理了，鬼冢虎不给他代理了，后来山寨也弄不下去了，他是被迫选择自己创立品牌。

二、耐克取名、定广告语，没有什么高大上的事情发生

耐克创业有几个故事，一个是起名字。

当时奈特自己起了个名字，叫“六维”(Dimension Six)，这在我们今天看起来很幸运，幸好没叫这么一个很奇葩的名字。他有个员工叫约翰逊，跟他说叫“Nike”。因为Nike是希腊的胜利女神的名字，他说“我们要胜利，所以我们用Nike的名字”。所以特别感谢约翰逊起了这么一个响亮的名字，否则今天就没有耐克这个牌子的存在了。

第二就是耐克的Logo。要设计logo却没钱找人设计，所以奈特就走在波特兰大学的操场，他走的时候发现一个女孩在在那个墙上，给人家墙上画海报，就是打工。他看着女孩画画不错，就把这女孩请到他们公司来设计一个标志。

这女孩问他要什么样的标志，他说我也不太清楚，我就想要能够唤起运动感觉的一个标志。这个女孩说，我从来不运动。然后这个女孩就摇着头回家设计了，画了很多乱七八糟的草图，有个草图就是一个很肥很胖的一道闪电，然后拿到公司里像胖嘟嘟的一个对勾，菲尔·奈特很不喜欢。

过了几天，他又把这个女孩找回来，让女孩慢慢的把这个钩子变得细了一点，感觉看着顺眼点，问了合伙人，大家也都莫衷一是，最后反正就选了这么一个钩子。

选完之后，他们感觉这个钩子还算比较新颖，不那么古老，还算是比较有运动感。为了感谢这女孩，给了她一张35块钱的支票。今天这个钩子如果要拿去卖了，几个亿美金总是有的。所以你看耐克创业的过程，实际上是没有什么高大上的事情，35块钱买一个Logo。

最奇葩的是耐克的广告语叫“Just do it”。

1988年的时候耐克做第一支广告，要起一句广告语。

一个员工跟奈特说有这么一个人，是1977年美国一个非常著名的杀人犯，很凶残。最后行刑的时候，刽子手问他还有什么话要说，这人就目露凶光，说了一句话“Let’s do it”，就是说“你动手吧”。

这个员工说，我们就叫“just do it”。奈特想了半天，开始觉得不吉利，但最后还是采用了。

图片来源：liuhaihua.cn

公司一直都没钱，所以什么明星也请不起。当时要推出耐克的这个产品形象，于是请了一个80多岁的耄耋老人。

这个老头什么名气都没有，从旧金山的金门大桥上跑过去，拍了一张照片，上面有大幅的字“Just Do It”，这个广告一举走红，在全美引起轰动，在美国广告界至今被奉为经典。

三、菲尔·奈特的创业伙伴们

书里一些人也很有意思，菲尔·奈特的创业伙伴里有几个重要的人，一个是他的第一个合伙人，他们两人各出了500美元成立了这个美国蓝带体育公司，这是耐克的前身，也是他拿去骗日本人的壳公司。

他爸爸给了他点钱让他去旅游，到了日本，他去见鬼冢家族，株式会社的大佬。那时鬼冢虎是跑鞋界的泰山北斗。人家问你们是什么公司?他说是美国蓝带体育公司，这公司大的不得了。其实当时这公司就两个人，他跟教练鲍尔曼。

比尔•鲍尔曼在尤金的一个实验室，约1980年

图片来源：搜狐体育

我看完这本书印象特别深刻，他就特别像乔布斯跟沃兹尼亚克两个人的组合。

一个是天才的不得了的毕加索式的营销大师，这是乔布斯和菲尔·奈特，一个是不得了的愿意拿命去换技术的天生钟爱技术的人，这两个极端的组合成功创立了两家企业：一个苹果，一个耐克。

这本书里有一个人，我看完以后一直非常感动，就是鲍尔曼，奈特的教练。这个教练是一个对技术、对做鞋达到了天昏地暗，五迷三道地步的技术控，这个老头一辈子做鞋，看见什么东西都能联想到鞋。

《阿甘正传》里那双最著名的耐克鞋就是他做的华夫底。他给奈特亲手做了好多双鞋，让奈特去试穿，感受这些鞋的性能，他一辈子就给耐克公司做鞋了。

《阿甘正传》剧照

他也是菲尔·奈特第一个技术合伙人，所以在鲍尔曼去世以后，菲尔特非常伤心，也非常怀念这个教练和合伙人，所以现在你们如果到波特兰去看耐克公司，它门口那条大道就叫鲍尔曼大道，就用鲍尔曼的名字命名的道路。

还有他的几个创业伙伴都非常的好玩，一个是个半身不遂的家伙，一个是酗酒的胖子，一个是个书虫，就这么一伙乱七八糟的人混在一起成就了耐克。所以菲尔·奈特的这个管理人的逻辑还是挺有意思的，凝聚了这么一伙人。

第一个最支持他创业的人就是他的爸爸。我认为菲尔·奈特的父亲是在他创业路上做了非常重要贡献的人。他一直非常希望得到他爸爸的承认，他做每一件事最在意他爸爸认不认同。

最开始他提出不想在波特兰大学教书想要创业的时候，他就想了很久就找他爸爸，说他想自己做点事情。

那么第一个要做的事情是什么?是周游世界。他跟他爸爸要了点钱买飞机票去周游世界。我觉得这也是我跟很多年轻人说的，他的起步是从周游世界开始的。

为什么这件事很重要?

因为他要建立一个非常全面的对世界的认识。他走了很远，走了不少的路，去了很多国家。这个书里有一个好玩的细节，他到了当时的香港，在太平山顶上看见中国大陆，说了一句话，“我可能这辈子都不会走进这个神秘的诡异的，我难以理解的国家。”

他当时站在山顶看见中国是这么一个感受，而这本书最后结束在他的工厂进入中国苏州，所以还是挺有意思的。

整个这个过程里，他爸爸是他的第一个投资者，给他50美元买了一批鬼冢虎的鞋拿过来分析和研究。

他的妈妈是一个特别慈祥的母亲，他干什么都支持他。他妈妈也是他第一个用户，他的第一双鞋卖给了他母亲。他一旦出现问题，有波动的时候，都会到他母亲那儿去寻求宽慰，妈妈的力量非常的大。

他的太太也是他坚强的创业执行伙伴。他太太是他在波特兰大学做助教时候的学生，他们俩是师生恋。他太太一直在各种环节支持他，包括在怀孕的时候还不断的在家里帮他卖鞋。

他妹妹是他的第一个员工。他的两个儿子，第一个儿子叫马修，马修是他一辈子非常让他心痛的事情，马修在34岁的时候潜水溺水身亡，也恰恰是耐克上市的时候，所以他一直很自责，自己这一生忙着创业没有陪伴这两个孩子，没有花时间去教育这两个孩子。

四、一直前行，一步都不能停

这本书里还有一些环节，我在翻译的时候也让我觉得很触动：

一个是他直到上市之后心情才放松下来，他一直就没钱，一直心惊胆颤的。

上市以后，他终于跟他老婆去看了结婚以后第一场电影。他俩结婚以后就没看过电影，也没过过正常日子，看完电影出来飘飘然，觉得自己也是个很有钱的美国人，觉得阳光灿烂，风景美好，觉得自己很飘，也希望周围人看他的眼光带着一种崇拜感。

结果他看见前面站着两个人在那聊天，一个是巴菲特，一个是比尔·盖茨，很多年轻人过去跟他们俩打招呼，这两个人也很nice地跟这些年轻人打招呼，他也过去跟他们两个打招呼，但他发现没有谁认识他是谁，他也没想的自己那么有名。

他回去之后突然间想明白了这个问题，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图片来源：湛庐文化

第二个事情是耐克上市，伴随着儿子溺水身亡，他自己有了很多思考，人生到底为了什么?创业成功以后又到底要怎么样?

所以最后几个篇章的遗愿清单也是我觉得很值得大家去看的内容。书里有好多个小的细节都很有意思，比如他去跟他的合伙人的妈妈借钱，合伙人的妈妈借给他8000美元。这个母亲不知道她儿子在跟这个人干一些什么奇怪的事情，也不认为这个钱能还给她，她也没想到这些钱后来能变成这么大的一家公司。

菲尔·奈特几次被人从银行里轰出来，资金链几乎断裂，合作伙伴背叛，所以他的创业是一个非常不容易的过程。

最大的一个颠覆性的事件就是美国的政府起诉他，认为他欠了2900万美元的税，美国海关认为他在进口材料的过程报税有很大的问题。这个起诉几乎让他一辈子的奋斗付之东流，而且可能让他欠很多钱。

在这个过程里包括跟律师的博弈，跟美国政府的博弈，我觉得这个人是那种不到最后一分钟绝不放弃的人，已经到了打官司无望的时候，他穿着鞋出去跑了20公里，去释放完压力回来接着跟法庭斗争。

我翻译到后面的时候，觉得这本书很容易拍成一部非常好看的情景大片，我期待它会拍成电影，肯定非常好看。这个老头现在出来还是非常时尚，戴着墨镜，头发永远是那么乱七八糟，非常的放荡不羁。

这个书里有好多好玩的东西，有很多金句，比如说“懦夫从不启程，弱者死于路中，只剩我们前行，一步都不能停”。实际上英文更漂亮，我努力的把它用中文表述的更有意思一点。湛庐文化大概总结过二十个金句，都是可以成为座右铭的话。

奈特现在已经不在耐克做任何事情，他现在是一位非常著名的慈善家，他为斯坦福大学捐献了美国历史上迄今为止最大的一笔单笔的私人捐款(大概5亿美金)给他的母校。

菲尔·奈特现在虽然不在耐克工作，但是他会经常回到耐克去找生产线上的员工交流，特别是那些在那做鞋的那些人。他在公司里保留了大概20多名退休的员工，让他们每年都要到公司里一个月。

比尔·鲍尔曼教练，图片来源：搜狐体育

这一批人是什么人呢?

还是鲍尔曼那个年代用手工做鞋的人。现在他们做鞋当然都是机械化的，都是用高科技，包括设计都是采用电脑。但是他还保留了这么一批人，有的是早期的员工，有的是那批人的儿子、传承人。

他认为做鞋这件事是匠人的事，是没有可能靠机器靠计算机去做出来的。所以他至今在耐克工厂里还保留了一个车间几个机床，就是让这些手工做鞋的老人们在那手工做鞋。美国这些家族和私人企业对匠人精神有无比的崇拜和敬畏。

五、特别适合创业者看的书

这本书写完之后，哈佛大学、斯坦福大学好多学者对这本书做了好多的评价，他们说这本书特别适合创业者看，为什么?

因为耐克这家公司没有硅谷那些公司的奇葩经历，它就是靠自己苦干出来的。

它没有躲过任何一家公司在创业过程中需要经历的那些苦难与磨难，什么都没躲过去，什么苦都吃了，是一家非常正宗的创业公司，也没有那么多奇奇怪怪的高科技故事。

这些学者认为如果要看企业家精神里的创业者精神，这本书概莫能外。

比尔·盖茨看完以后觉得，这样一个过程是传递了那个时代创业的那批人的精神与态度。所以他推荐这本书，认为它是全球最好的五本书之一。

问答环节

问

主持人：优客工场已经两周岁了，作为一个创业者也特别想问您一下，您对“懦夫从不启程，弱者死于路中，只剩我们前行，一步都不能停”的理解是什么?

这是这本书里特别经典的一句话，尤其前两句今天被创业者群体广为传播。我现在自己也在创业，特别能够设身处地的去体会它。因为我翻译它的过程中的整个感受，翻译完以后就觉得啥事都不是什么事儿。

今天的创业者面对那些困难跟奈特当时完全不能比，但是他有一种疯狂的执着，这个也没有几个人能有，确实是让我觉得特别有有意思的。我们一转眼做了一家公司也两年了，两年好快，一瞬就过去了，尤其要创业的话两年真的不是时间。

在这个过程，基本上奈特的生活就是没日没夜，只有睡着了那一会儿可能梦里还在创业，睁开眼睛的时间全部在创业。

我跟所有的创业者特别是创始人聊起来的时候，大约到今天生活也都还是这样，尤其到互联网公司是更加的没有边界了，天天可能还在群里边讨论工作。恐怕创业就是这样，一步都不能停。

第二，创新和冒险，这两个词始终贯穿在耐克和奈特的DNA里。这个创新自不必谈，因为他背后有太多像鲍尔曼这些特别执着于创新的人，而“冒险”是给我印象特别深刻的。

我在半年前接受《英才》杂志采访这本书的时候，用了一句话，我说创业者就是永远站在悬崖边上，脸冲着平原，背后就是悬崖的那个人。你看见他那一面都是无比光鲜，或者说是充满激情的，但是他背后退一步就下去粉身碎骨。只有这个人自己知道这种感觉，谁也没法去体会他创业的感受，这是特别有有意思的。

菲尔·奈特是典型的一个极致性的创业者，是那种“明天这个公司就破产，今天认为还有一线希望”的一个人。

最要命的是他那个上法庭的那个章节，确实是吓人，在当时创业成功不成功已经没有关系了，基本上是一棍子打回解放前，还要赔偿好多钱，那他怎么面对他这些伙伴?怎么面对他过往的这十几年的经历?我相信我要是那样恐怕都受不了。但是他那种精神就是“只要没到死我就还可能活”，确实是让我觉得无比的感动。

这本书翻译的过程里有两次让我激动得潸然落泪。

一个就是他有好几次这种到了生死攸关的情境，简直就是生不如死，结果他都能挺过去。

第二个就是他眼看就要成功了，他儿子溺水身亡了。

他思考钱是什么?成功是什么?人生到底为了什么?

他这本书停止在耐克上市IPO，每股的股价22美元，他终于告别了这十七八年天天惊魂不定的日子，可以躺在床上挣钱了，但是他跟自己说了一句话，他说“这一切太糟糕了，我多么希望可以从头开始”。

这就是一个创业狗，直到过上了好日子还不要过，还要再从头开始。其实这样的人是那种骨子里的创业者，在美国也是很推崇这种精神的，就是是不是可以承续创业，就是“继承”的“承”，可以持续创业的这种热爱创业的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