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气不好?太不幸了?当我们听到一个突然死于流感的完全健康的孩子时,我们就会想到这一点,并认为我们大多数人都能摆脱这种病毒。但如果无关运气呢?如果这种致命的感染证明是遗传的呢?
听起来很疯狂,有越来越多的研究支持这个想法。其中大部分由洛克菲勒大学儿科免疫学家和遗传学家卡萨诺瓦(Jean-Laurent Casanova)领导。卡萨诺瓦想解开那些悲惨的流感病例的原因,其中一个没有明显潜在疾病的孩子在重症监护室就诊。他同样对其它感染很感兴趣,这些感染对于我们大多数人来说是完全可生存的,甚至是无害的,但却将一些人送到了坟墓。
卡萨诺瓦称之为“感染之谜”的例子很多。例如,单纯疱疹病毒会在许多人中引起令人讨厌的唇疱疹和生殖器病变,但在极少数情况下,它们会侵入大脑并造成可能致命的脑炎。白色念珠菌是一种普遍存在的真菌,通常仅对免疫系统较弱的人造成严重伤害,而一些其他健康个体则经常反复感染。卡萨诺瓦指出,即使像肺结核这样可怕的疾病,在结核菌流行的地方,“每个人都会吸入了它,但不是每个人都会生病,每100人中只有不到一个会死于结核病。” 他推断这不可能是人生无常,天命弄人。
在某些情况下,对某种特定感染的敏感性 —— 例如念珠菌 —— 在家族里流行。这是卡萨诺瓦的大线索。他假设我们中的一些人遗传了遗传突变,无论是遗传突变还是自发突变,使我们易受特定细菌的影响,就像某些小麦品种在遗传上易受特定病害影响一样。
在过去的二十年里,卡萨诺瓦称经常与巴黎尼克尔病童医院的Laurent Abel以及其他一些实验室合作,确定了导致这种易感染性的数十种单基因突变。这些突变不会像严重的联合免疫缺陷症(SCID)那样破坏防御,曾经被称为“泡泡男孩”综合症,现在用骨髓移植治疗。相反,卡萨诺瓦解释说,“这些病原体特异性疾病是由先天性免疫缺陷引起的,这种疾病范围非常狭窄 —— 有时[涉及]一种病毒,一种细菌。”
在严重流感的情况下,卡萨诺瓦的团队发现了两个基因缺陷,一个限制了抗病毒干扰素的产生,一个尚未发表。对于单纯疱疹病毒性脑炎,一类突变使载体在大脑前部受到感染。第二种类型导致后脑中易患脑炎。随着流感,儿童最终会产生抗体保护,以补偿遗传缺陷;疱疹也是如此。大多数这些突变很罕见,但卡萨诺瓦说他的实验室最近发现了一种导致易感染结核病的缺陷,并且每600名欧洲人中就有一人和每1000人中就有一人。
总而言之,这些令人惊讶的发现正在为我们如何看待严重感染创造一种范式转变。 “这项研究表明,我们应该将注意力从细菌转移到宿主或孩子身上。”比利时莱茵大学医院的儿科免疫学家Isabelle Meyts说。国家过敏和传染病研究所的免疫学家Helen Su指出,研究结果还扩大了我们对人体免疫系统的理解,尤其是不依赖白细胞的防御系统。在我们的细菌战斗系统中有大量的冗余,因此了解到特定病毒的初始保护可能依赖于单一基因,这令人十分震惊。
Meyts说,这项研究表明医生应该在令人费解的严重感染病例中做基因检查。 得出的结果有时可以指导治疗。 例如,卡萨诺瓦和其他人发现了十几种突变,这些突变破坏了身体对抗非结核分枝杆菌的能力,并且所有突变都干扰了干扰素γ——一种关键的免疫系统激活剂。 卡萨诺瓦说,给这些患者这种干扰素“效果很好”。 “这就像糖尿病患者的胰岛素一样。”
遗传分析还可以使医生为其他处于危险中的亲属提供咨询。 至关重要的是,家族可以了解到,由于基因存在缺陷,亲人死于感染。 “他们能知道真实答案是一种巨大的安慰。” Su观察道。 或正如卡萨诺瓦所说的那样:“并不是说他们吃了太多的麦当劳。”这不仅仅是运气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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