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忽略的传染病杀手——结核病：21世纪以来研究进展缓慢

结核杆菌

自古以来人类就一直为疾病所扰。现在各种各样的疾病仍然影响着数十亿人的生活，其中结核病是最重要的疾病之一。如今，据估计每年新增1000多万结核病病例，160多万人死于该病。结核病因此臭名昭著，被称为全球头号传染病杀手。

在印度接受医生培训期间，我亲眼目睹了结核病对个人、家庭以及整个社区的毁灭性影响。

自从当见习医生以来，前辈一直鼓励我要看到适度的进步。纵观全球，从2000年到2017年，结核病的死亡率下降了42%。包括贝达喹啉(针对结核病的抗生素)在内的新诊断方法和药物已经问世。贝达喹啉经证明有望改变耐药结核病治疗方式，南非等国家已经成功推广了该药。政治承诺也在增加，在2018年9月举行的一次高层会议上，各国元首同意在2022年前拨款130亿美元用于结核病护理和预防。

然而，结核病中最令人挫败的挑战之一仍然存在：在21世纪的今天，我们仍缺乏足够工具来抗击这个发展到21世纪的流行病。尽管最近在许多疾病方面都取得了科学进展，但就该病而言，患者和护理人员仍然依赖陈旧、低效的诊断方法、疫苗和药物方案。

这着实令人难以接受。

先说说疫苗接种。我们今天接种的卡介苗(BCG Vaccine)研制于二十世纪二十年代，疗效有限。那此病的诊断方式呢?目前广泛使用的结核病检测方法可以追溯到德国科学家罗伯特·科赫(Robert Koch)的发现。1882年，科赫在显微镜下发现了这种结核杆菌，但它的灵敏度仅为50%。既没有好的疫苗，又只有一半的概率发现结核病，我们如何战胜它?

对于那些已经确诊的人来说，治疗的复杂性是另一个主要问题。若接受现有药物治疗，耐药结核病患者则不得不每天服药，持续两年，坚持起来不算简单。如果想要彻底终结这一流行病，我们必须斗志昂扬，重新思索结核病的治疗方法。

最后，即使患者确诊后坚持治疗，也不见得一定会成功治愈。多重抗药性结核病(MDR TB)让人们的应对方式也变得越来越复杂。2017年，据估计3.6%的新增病例是耐药的，其中印度、中国和俄罗斯占了近一半。虽然贝达奎林的问世表明我们向前迈出了一步，但该药仍然没有得到广泛的应用，也不是人人都能获得。我们需要继续改进我们的治疗方式，提供多种选择。如果放任耐药性结核病进一步传播，那么则可能导致疫情激增。

在结核病研究上的新投资对于填补这些空白至关重要。就在本周，政策治疗研究(Policy Cures Research)发布了年度G-FINDER报告，这是世界上最全面的关于被忽视疾病研究的投资分析。该报告表明，从2016年到2017年，全球结核病研发资金增加了2300万美元，达到6.15亿美元，尤其是印度，在这期间其国内投资增长了两倍多。我们可以对此抱有审慎的乐观态度

然而，该报告还显示，用于结核病和其他疾病的科学和创新所需的资金仍远远不够。此外，现有资金大部分都来自少数的主要捐助者，这让人甚为忧虑。2017年，排名前12的资助人的捐助占全部研发资金的90%，排名前3的资助人(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盖茨基金会以及某私营企业)的贡献超过三分之二。若要终结结核病，我们不仅需要更多的投资，也需要更加多样化的投资。我们还需要结核病占比较高国家，特别是巴西、俄罗斯、印度、中国和南非(金砖国家)加快步伐并主导研究议程。

财政不足直接转化为医疗保健方面的不足。幸运的是，现在的势头前所未有，大家几乎一致认为研发的巨大潜力将改变传染病的游戏规则。这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我们看到了研发的作用：从埃博拉疫苗到艾滋病的抗逆转录病毒疗法，再到防止疟疾传播的蚊帐。此外，世界各国政府承诺在2022年之前为结核病研发提供更多的资金，这表明国家对该病的关注也在增强。现在是时候加紧对结核病进行科学研究了，让政府领导人对他们的承诺负责。

——Madhukar P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