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造最强“变种人”？基因预测技术是真科技还是智商税？

并不是每个人都想养爱因斯坦和阿诺那样的孩子，但是，不管你喜不喜欢，设计婴儿正在一点点地走向全球市场。

本月有报道称，美国初创企业“基因预测”(Genomic forecast)公司可以提供试管受精胚胎的基因测试服务，其中包括智力和身高等指标。

这一举动重新掀起了预测性遗传检测的道德风暴。

牛津大学(University of Oxford)的朱利安•萨乌列斯库(Julian Savulescu)等哲学家曾经表示，父母有道德义务去挑选一个“最好”的孩子。

不难想象，反对的观点铺天盖地，其中包括这样的观点：基因增强让那些没有钱埋单的人蒙羞，而且只有那些付得起钱的人才能得到它。

但至少从现在看来，近日发表在《细胞》杂志上的一项新研究可能会让这场争论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这项研究由美国纽约范士丹医学研究所的托德·兰茨(Todd Lencz)领导，研究利用了模型和真实世界的结果来质疑智商或身高的可预测性。

该团队仔细研究了那些将成千上万人的基因组成与他们的智商和身高联系起来的基因组关联研究(GWAS)，他们想弄清楚什么样的基因模式可以预测这些特征。

但“智力”和“身高”就像是多头怪兽，因为它不像囊胞性纤维症等疾病是由单个基因突变引起的，智力和身高具有多基因性，它们是由许多基因共同决定的。

有了足够强大的软件和算法之后，Lencz的团队利用这些数据预测了一堆“模拟胚胎”的身高和智商。这些虚拟的后代来自于人们的基因数据配对，还包括一些参加其他研究的真实夫妇的基因数据。

想培养一个准诺贝尔奖得主的准父母们要注意了——研究的结果很令人失望。

被选为最聪明和最高那个模拟胚胎，它的智商仅比平均智商水平高2.5点，身高比平均身高高2.5厘米。

如果你觉得数学胚胎的说服力不够的话，研究小组也在真人身上验证了他们的预测。

研究人员获得了28个不同家庭的基因数据和身高统计数据，其中，生育最多的家庭生育了20个孩子，平均每个家庭有10个孩子。

在这些家庭里，只有七个家庭(即大约四分之一)中被预测为最高的人结果是最高的。在五个家庭中，从基因上看似是最高的人实际上比平均水平还要矮。

Lencz说：“在电影《千钧一发》(Gattaca)里面，人们可以准确地选择孩子的身高或选择更高的智商，但这种想法从来都没有经过测试。通过我们的研究，我们可以自信地说，这种基于多基因性分数对胚胎特征进行的预测并不算准确。”

为什么?原因有很多。

首先，GWAS的基本预测率本来就不全面。即使在规模最大的研究中，那些“多基因性分数”也只能解释5%的智力差异和25%的身高差异。

其次还有先天与后天的拉锯战。

拥有高智商基因的父母可能会在家里创造更多的学习机会：比如读书，这就混淆了GWAS的智商结果由遗传和环境造成的程度。

研究作者还写到了另一个问题，用来预测性状的单核苷酸多态性(SNPs )本身也会受到环境的影响。

除此之外，从一个种族中获得的基因发现可能并不适用于其他种族。

尽管如此，基因研究正变得越来越全面，它正在收集更多人的数据——包括整个基因组的排序。

例如，作者自己建立的模型就表明，通过获得1000万人的数据，预测进行修正之后可以使预期智商提高约7分左右。

但文章开头警告仍然适用。

研究的联合首席作者、以色列耶路撒冷希伯来大学(Hebrew University of Jerusalem)的沙伊•卡米(Shai Carmi)表示：“这些性征中有很多是不可预测的。”

“如果有人选择了一个预测智商比平均智商水平高2分的胚胎，没人敢打包票这个胚胎会和预测一样有更高的智商。有许多基因变异是已知的基因变异所无法解释的。”

与此同时，关于基因增强是否只是换个马甲的优生学这场争论也将会继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