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做出一家上市公司，这个曾被李嘉诚看重的传奇女企业家有何过人之处？

杜莹

作者|大军   来源|冯仑风马牛(ID：fengluntalk)

11 月 9 日，财富中文网发布了「 2021 年中国最具影响力的商界女性榜」，再鼎医药创始人杜莹成功入选。

杜莹是一位传奇女企业家、连续创业的中国创新医药产业的领军人物，曾被评为全球生物医学界 12 名最杰出女性之一。

早在 1994 年，博士毕业后的杜莹便在美国辉瑞开始了自己生物医药领域的职业生涯。2002 年，杜莹归国创办了和记黄埔医药（上海）有限公司，并带领其成功在英国上市，成长为中国新药研发的领军企业。2012 年，杜莹加入红杉资本中国基金，担任董事总经理主管医疗健康产业的投资，在两年的任期内，其领导的投资都取得了显著的回报。2014 年，杜莹创立再鼎医药并于三年后带领企业在纳斯达克上市，成为当时从创立到上市时间最短、市值最高的生物医药公司。

在接受采访时，杜莹曾表示，「我经历过繁华，也享受达到顶点。但爬山不只是为了到达顶点，过程更重要。我希望人生每走一步，宽度都在增加，这既是一种自我实现，也给社会创造了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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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莹是一个学霸，本科和研究生均就读于吉林大学，分别获得生物医药专业学士、分子生物学硕士。但仅仅这些还不够，上世纪八十年代末期， 20 岁出头的杜莹又继续奔赴美国攻读博士。

杜莹出国读书时，父亲送给她两个小牌匾，分别写着「梅花香自苦寒来」和「高风亮节」。此后，杜莹一直带在身边，她说：这是我做人做事的准则。

1994 年，杜莹在辛辛那提大学获得生物化学博士学位后，顺利进入到全球医药巨头辉瑞公司工作。杜莹曾表示，「当时，辉瑞对我的吸引力是因为，在那里我能看到实验室中的科学发现最终能够成为治疗患者的药物。那时的我对于创业一无所知。」

在辉瑞做第一个项目时，杜莹发现项目小组开会不合理，于是主动提议改变开会流程。在大公司里，通常都有明确的层级，辉瑞也是。但这个刚来的博士，别人眼中的小姑娘，逐渐凭借一个个行动及其影响力，成为了这个项目小组的领导。

「有人会觉得自己的位置低，就不愿去做这个事，或是觉得做了别人也不会搭理你。但我只要参与了这个事，只要看到有问题，就不会因为我的位置低而不去改变现状。」杜莹回忆刚到辉瑞的那段日子称，有一位领导的话对她后来有很大启发——「领导力决定位置，你有多大的领导力就能做到多大的位置。」

在辉瑞期间，杜莹从一名普通员工一路打拼到中央研究院研发高级主管、全球策划部引进收购总监。她主管全球代谢类疾病项目转让及相关兼并收购，并参与领导不同疾病领域内的多个前期及后期药物项目的研发，其中有两个药物获得美国食品药品管理局批文在全球销售。

当杜莹在辉瑞的事业正处在上升期时，一通电话改变了一切。2000 年 12 月，李嘉诚的和记黄埔集团开始邀请杜莹主持生物医药产业的投资，他们认为杜莹是最合适的人选，但杜莹自己起初并没有什么意愿，她在美国的工作生活都挺好。

后来在接受采访时，杜莹说：其实当年真的没想回归，和黄从 2000 年 12 月份就跟我谈，一直谈到第 2 年 5 月份我才决定回国。我对辉瑞是非常感激的，我有幸领导并参与两个重大新药的研发及成功上市，辉瑞给了我机会及发展空间。他们请耶鲁大学、哈佛大学的教授培训我们如何管理，对我的培养花了很大心血。后来，和黄通过了一个全球最大的猎头公司，跟我谈了很久很久，终于说服了我。回归国内、加入和黄的原因，第一是觉得让和黄等了好久，太不好意思了;第二是觉得我们将做的是在中国从没有人做过的东西，很有挑战性。和黄的一位高管说，你把学的东西都给美国人了，应该回来帮我们中国人做点事。这一说服方式很有吸引力。我想就先试试吧，就这样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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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问我，什么才是你最终的成功目标?成功是铺一条路，铺得很长，这条路，没有终点。做这行特别需要责任感。」杜莹说。

2001 年，杜莹与辉瑞和美国挥手告别，来到李嘉诚的和记黄埔担任高级副总裁，主持生物医药产业的投资。杜莹表示：我看了很多国内的企业，也签了一些企业的合作，但我觉得要想真正开发生物医药，就一定要有研发，也就是自主创新，所以我跟和记黄埔提出想要创办一家创新的生物医药企业，当时考察了很多地方，最终选择张江。虽然那时的张江是一马平川，但能够在上面画出一个蓝图，而且从政府角度来讲，确实有一种海纳百川的气魄。

2002 年，在李嘉诚的支持下，杜莹在张江创立了和记黄埔医药（上海）有限公司。

杜莹曾回忆说：其实一开始我觉得非常孤独与彷徨。怎么样才能活下去？怎么能够得到投资人持续地支持？员工怎么样能够跟你一起走下去？我为什么要放弃在美国那样舒服的环境来做这些事情？这些都是让我一直纠结的现实。不过，主要的压力不是和黄给的，而是我们走的是一条在中国没有人走过的路，每天你都得自己去开路、铺路，没有现成的路可走。当时，中国确实没有一条系统的西药研发之路，医药管理局的各方面政策也都在探索之中。你所做的事情，不只是代表你的企业，是代表中国、代表中国医药业、代表中国创新业，这是最难的地方。在美国你只要专注地把企业做好就可以，但是在中国，由于当时对创新药的研发和评审缺乏经验，无路可循，所以需要参与很多政策方面的讨论，每走一步，都必须为政策的制定和实施提供方案，为中国创新药企业的发展铺路。当你谈到创新的时候，人们很难明白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在任何事情上，你都可能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尽管压力确实很大，但杜莹始终以乐观的态度面对。在她的领导下，和记黄埔医药成功在英国上市，并成长为中国新药研发的领军企业，先后将五个 1.1 类新药带入临床试验，包含首个进入国家药监局绿色审评通道的新药，还有两个进行到全球临床三期的项目。杜莹用十年时间，为公司建立起肿瘤和自身免疫领域的丰富产品线，并与包括阿斯利康、强生、礼来、默克雪兰诺和雀巢在内的制药巨头建立了独家战略合作关系，创造了医药领域的多个本土第一。

2012 年，杜莹离开和记黄埔，加入红杉资本中国基金，担任董事总经理主管医疗健康产业的投资。她说：走了一圈之后发现我唯一没有做过的（职位）就是投资人，当时我想在风投机构能够有更好的机会去支持和培养下一代中国生命科学的企业，所以去红杉做了两年投资。在此期间，杜莹领导投资的华大基因、贝达医药、喜康生物都相继上市并取得了显著的回报。

在接受采访时，杜莹曾说：无论是研发了中国第一个小分子靶向抗癌药的贝达药业，还是如今已经是行业龙头的华大基因，作为见证、参与了它们成长的投资人，我都为它们骄傲。生物医药投资不是在茫茫人海中去找项目，而应该是站在更高的角度，需要有远见，即对未来有预测性。我个人的投资风格，更像「狙击手」而不是「机关枪」。项目少而精，而不是投很多的小项目。尽管中国的风险投资仍由男性主导，但总体而言，我看到行业中越来越多的女性开始展现自己的影响力。如同沃伦·巴菲特所说，女性天生是很好的投资者。希望越来越多具有耐心，乐于付出，敏感细腻的女性投资人能够脱颖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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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莹曾和药明康德创始人李革聊过一次「人生是否有必要再来一次」这个话题。在杜莹看来：我们走得早一步，年纪不算很大，爬到了山顶，人生不可能停在那儿。大家能够最后走出来，很重要的一点是坚持。

2014 年，在对新药研发和创业的双重热情的驱动下，杜莹重回企业家的身份，在上海创立再鼎医药。关于离开红杉再次创业的原因，她表示：其实，我的研发和投资都与做药有关，但投资不是我的终极目标，当时我就发现自己还是一个发自内心的创业者，依然非常热切地渴望能够建立自己的公司。我的梦想是建立起一家立足中国、全球运营的创新型生物制药公司，致力于为中国及全球的患者提供癌症、自体免疫及感染性疾病领域的创新药物。这样的企业才更有成就感和责任感。

事实上，当杜莹决定再次创业时，遇到很大的阻力，身边许多人感到不解，认为她已经很好不该折腾了。但杜莹却说：这一次创业对我来讲，更多的是享受过程，目标明确很重要，过程也很重要。第一次创业就好像登珠穆朗玛峰，一开始登上的可能不是主峰，但是登了一次，也就给了自己信心。

为了再次创业的梦想，杜莹付出了很多。她曾回忆说，「当时丈夫工作也非常忙，我还要照顾两个孩子，小的那个才 10 岁，同时做一个母亲和创业者真的非常难。我希望能有更多时间陪伴孩子，也希望让孩子们看到自己为事业努力打拼，让他们从小树立心中的梦想并为之奋斗。丈夫和孩子的理解和支持让我在追梦的途中倍感宽慰。」

二次创业，杜莹采用了与以往截然不同的工作模式，不追求大而追求精，追求更前沿的科学，追求做药的时候，从源头上减少失败率，更好控制药的成本，让患者吃得起。杜莹表示：医药企业要追求病人没有满足的需求，不能太同质化，要做 first-in-class （同类第一）、 best-in-class （同类最优），所以医药企业风险高、投入大。同时，病人是整个生态圈的核心点，医药企业的社会责任则是考虑患者的可及性。

自 2014 年成立以来，再鼎医药已与多个全球领先的生物制药公司建立了合作伙伴关系，打造起广泛的后期创新候选药物产品线。对于寻求进入中国市场以及寻找国际临床开发长期战略合作伙伴的全球生物制药公司来说，再鼎医药凭借一系列成功合作案例，成为了业界最值得信赖的合作伙伴人选之一。通过这些成功合作，再鼎医药打造起中国创新生物技术公司中最强大的晚期肿瘤产品管线，拥有多个全球同类首个和/或同类最佳药物。同时，再鼎医药正在不断提高内部研发能力，以进一步补充自己的产品线，目标是未来每年可以有 1-2 个全球新药临床试验申请（ IND ）。再鼎医药正在快速发展成为一家全面整合的生物制药公司，在中国和全球各地发现、开发、生产并商业化创新药物。

2017 年 9 月，再鼎医药于美国纳斯达克上市，成为当时从创立到上市时间最短、市值最高的生物医药公司。 2020 年 9 月，再鼎医药在香港联交所二次上市。

关于未来，杜莹表示：生物医药产业被称为朝阳产业，但想看到最美丽的朝阳的人常常需要深夜就起床。回望创立再鼎的七年，我其实最深刻的感受就是创业是时代选择和个人际遇叠加的结果。这七年是中国生物医药产业加速腾飞的七年，是加速推动我国从制药大国向制药强国迈进的七年。对创业者来说，利用好这难得的时代与产业窗口期尤为重要。越来越多的创业者们精准选定了细分赛道，埋头向前。对生物医药行业创业者来说，没有无法打破的天花板。我相信中国的生物医药产业在未来几年会迎来收获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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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媒体眼中，杜莹是「中国医药创新的领导者」。在投资人眼中，杜莹是一位非常有远见的领导者。在员工眼中，杜莹是一个具有全球视野和精准洞察力，并且能够充分授权同事去做事情的领导。在丈夫眼中，杜莹既是一个成功的创业家，又是一个称职的母亲和妻子。

值得一提的是，杜莹的丈夫张亚飞，也是生物医药行业的知名人物。在接受采访时，张亚飞曾说：杜莹是一个情商很高的人，善于与人交往，维护关系。而且她很清楚自己的目标，非常专注，不会为其它小事分心。她非常坚定，能够掌握大局，善于用人，求同存异。

作为一位成功的女企业家，杜莹平时最大的爱好是读历史，她很喜欢梁启超所著《李鸿章传》。过去，经常有记者问杜莹：如何兼顾好企业家和母亲两个角色？她曾回答说，「其实我很少想这个问题。作为一个女性，我把企业当作自己的孩子，便会理解这其中的挫折，更有包容度和理解度。一个人的精力最多管理七个人，但是一个好的领导人能够带领千军万马，我希望我可以为我们的伙伴提供支持，让他们全力以赴，这才是领导力带来的最大效应。我很少管孩子，就是去引导孩子价值观等。对他们的祈求也很简单：健康、幸福、做好事、把好事做好即可。我人生中最自豪的是成为两个孩子的母亲，很多女性为了事业放弃了家庭，而我却拥有了两个健康、快乐的孩子，而且我想我给他们树立了一个正面积极的榜样。」

资料来源：

1.再鼎医药官网

2.Samantha Du builds biotechs, and everyone in china follows，C&EN，Megha Satyanarayana

3.Biotech's Samantha Du Ready For Next Stage，福布斯，Alex Fang

4.专访再鼎医药杜莹：没有无法打破的天花板，福布斯 ，June

5.再鼎医药杜莹：差异性创新是未来药企必经之路，医药经济报，齐欣

6.医药世界里的女性「猎手」，《凤凰WEEKLY》，卢伊

7.生物科技创业者杜莹，第一财经日报，钱童心

8.再鼎商业化启程，「杜大姐」就是金招牌，医药经济报，郑莹莹

9.连续创业强者:杜莹的秘诀，医药经济报，李佳

10.我想为中国创新药业铺一条路——访和记黄埔医药(上海)有限公司总裁杜莹，沪港经济 ，林影

11.50岁的创业，创业家，叶静

12.创新药「女神」 再次问鼎「珠峰」丨浦东30年财经30人，第一财经，武斌

13.创业她时代，勇立潮头的浦东「浪姐」们，上海市浦东新区科技和经济委员会

编者按：本文转载自微信公众号：冯仑风马牛(ID：fengluntalk)，作者：大军